刘体仁扬了扬密信道:“就算是做做样子,那顺道除掉军中细作,不也是一件利好的事情吗?”
“那刘郡公又如何看出他们二人不合?”
刘体仁指了指自己与王承业的心口说道:“人心。”
“人心难测,有时候你觉得他做不得真,他偏偏就是真的,你怎么就知道,他们还会像之前一样合作无间,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在暗地里产生嫌隙呢?”
王承业挑了挑眉毛:“刘郡公是推测人心的高手,我不过是一介武夫,猜不透人心,便索性不猜了。”
刘体仁笑了笑说道:“那我们打赌如何?”
王承业摇摇头:“我不好赌,况且眼下程武他们情况不妙,还是先想办法减轻他们压力再说吧。”
刘体仁伸了伸懒腰:“现在南陈军绞杀程武他们的兵马已经收缩,加上西蜀那边模糊的态度,史太岁不会再动用大量兵力去关注他们了。”
“倒是王总管,突然改变了策略,王总管还是要想想等西蜀抽身后,需要做出什么调整。”
王承业面色明显有些不悦,他冷冷地说道:“自然是有备选的,刘郡公不必担心。”
南陈军营中,拔营返回前线的史太岁与林孝节各自返回了营帐,可后半夜的时候,两人却又突然在林孝节营帐秘密见面。
盘腿坐下的史太岁用木棍挑了挑火盆中的木炭,看着不断冒出的火星子对林孝节说道:“我已经快马传信回建康,想必再有几日,使节就要出发了。”
林孝节叹口气说道:“朝中出了这种事情,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希望不会太晚。”
史太岁沉默了一会说道:“没法子的事情,你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左右朝堂中的局势。”
“你能提前告知我,就已经不易了。”
他话锋一转说道:“可就算我知道你的心意,就算我们是为了借机试探军中细作,可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开诚布公的。”
林孝节点点头:“我清楚,眼下这般情况,你不对我有所防范,我反倒会觉得有些奇怪。”
“只希望,局势不要真的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