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哪里还有可战之兵,除了建康的宿卫军、崖关的一万牙门军,就只有史太岁的四五万兵马与蜀军的几万人能够依仗,各州州郡兵拒敌于城下尚且艰难,野战难不成还能有所不同?”
司马炎问道:“最近崖关外的唐军有什么动向?”
司马铮苦笑一声说道:“舒州唐军连营已过百里,怕是十万人不止了。可最关键的就是这些唐军自从北唐的皇帝到了舒州之后,就全然没了动作,每日只是不断整训,加上补充粮草军械,一副要坐死在舒州的样子。”
司马炎摩挲着干枯的胡须问道:“你觉得,舒州唐军意在崖关的可能性有多少?”
司马炎突然发问让司马铮怔了怔。
不等他作答,司马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舆图上舒州所在的位置,盘腿坐下后盯着舆图过了许久,才严肃地指了指唐军大营说道:“入钦州向漳州挺进的唐军骑兵用意颇深。”
司马铮不解的问道:“难不成除了焚毁耕地,迫使史太岁与林孝节分兵之外,还真的有第三层用意?”
司马炎面色凝重地说道:“怕是有的,舒州离建康太近,中间有只有一道崖关作为屏障,大军屯于舒州,虽说有冬日将近的缘故,可未尝没有窥伺崖关之意。”
“卧榻之侧,趴了一只假寐的猛虎,一旦榻上之人打瞌睡,那猛虎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
他转头对司马铮说道:“现在崖关守将是史太岁的副将,虽说也是久经战阵,可没有主将镇守,总是不妥的。我打算请陛下将你调往崖关。有你坐镇,我总归是放心一些。”
见司马铮没有表示反对,司马炎又说道:“你去到之后,要加紧修缮城防,整训士卒,一定要做好唐军随时来攻的准备。”
司马铮点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晓,只是崖关加上辅兵民夫不到五万人,正卒不过一万有余,若是舒州唐军倾巢而出,如何阻挡?”
司马炎道:“我把五千部曲全数交给你,另外会请陛下从归附的蛮夷之中募兵,尽快让你手中兵马变得宽裕一些。”
他拍了拍司马铮的肩膀说道:“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再有三四个月,就是来年开春,到时候,唐军的攻势就会全面展开,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