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校尉看着一旁的大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砍了!”
郑老狗话音刚落,周边将校都是一颤。
他们虽然是守备府的将校,可也都清楚若无战事,聚将迟到者最多杖八十,但这位新上任的长史一上来就要杀人,着实让这些已经过了许久舒坦日子的将校心中一阵惊诧。
而就在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时,这三人就这么在众人面前被亲兵砍了脑袋。
看着三个无头身子就那么扑倒在自己面前,剩下的校尉与那名都尉都把头低了下去。
汨汨的鲜血就那么在地上肆意的流淌,郑老狗毫不在意地踩着血泊走过诸将校的面前。
他那踩过地上鲜血的鞋底在每个人面前都留下了一个血红的鞋印。
“我不过是十二卫中一个普普通通的都尉,蒙陛下与处置使赏识,自十二卫正兵中调任守备府任行军长史。”
“虽说我从未独掌一军,但既然这个担子扛在我肩上了,那我就要把它扛稳了,扛好了!我大字识不了几个,但是军中律法却是背的滚瓜烂熟。”
“从今日起,除了我大唐军律外,我还要严明两条,第一,无论何时,聚将不到者斩;第二,士卒散漫不遵军律,则斩火长!火长如此,则斩队正!以次类推,直至我这个行军长史。”
郑老狗转头看着这些将校说道:“我不管你们在州郡守备府是个什么鸟样子,既然来了我的麾下,那就照着十二卫的规矩来!”
说罢,他一挥手说道:“给你们一个时辰整顿部属,一个时辰后,我要看到三千人的方阵整整齐齐地站在码头上!”
一众将校听罢连忙散去,不多时码头上就响起了一阵阵打骂声与呵斥声。
孙秃子从码头一步一回头地走到郑老狗身旁,他瞅了瞅地上三具尸体说道:“难得啊,头一次见你对自己人下这么狠的手。”
郑老狗神色严肃,他正经地说道:“慈不掌兵!以前我不过是一个都尉,只需冲锋陷阵,带着麾下弟兄们挣来军功就成。现在我是一军主将,三万人的生死尽在我手,稍有不慎就是有倾覆之危,不能不如此。”
孙秃子瞪大了眼看着郑老狗说道:“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偷着喝酒,战场上偷着藏些酒钱的郑老狗吗?”
郑老狗没有回话,他缓缓地朝着码头走去,孙秃子望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郑老狗的身形突然更加高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