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汲怒极反笑:“你是昏了头吗?什么都不做,万一真的被他们知道了,你我就等着变成他砧板上的鱼肉吧。”
孙奉礼见劝不住郑汲,便叹口气说道:“既然你非要做,那就去做吧,不过在你去之前,我得先告诉你一件事。”
郑汲道:“何事?”
孙奉礼丝毫不顾及炎热的夏天,将手拢进袖子中说道:“刘体仁这个人。”
郑汲微微皱眉道:“你知道他的来历了?”
孙奉礼苦笑着说道:“其实自从他第一日来舒州,我们就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北唐开国至今,也不过八名郡公,他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促使北唐皇帝下定决心改朝换代的人就有他一个。”
“北唐上柱国王玄素死前灭了金,平了边塞后,将胡人诸部编户,并彻底掌控的具体施行者,也是此人。”
郑汲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愤怒的他也像是掉进了冰窖中一般只觉得身体有些冰凉。
“我们都以为此人再不济也要与我们同岁,或只是小个几岁,可谁承想,此人竟然如此年轻,年轻的让人几乎不敢想象他日后能有什么成就。”
孙奉礼说罢,便伸手说道:“郑公,请便吧!”
郑汲此时哪还有心思,他呆呆地望着孙奉礼说道:“既然这种到了舒州,又有大军在侧,你我还跟他斗什么?”
孙奉礼说道:“你甘愿将几代人数十年的积累拱手相让吗?”
郑汲冷哼一声道:“自然是不愿的。”
孙奉礼点头道:“这些年江北征战不休,可江南又何曾停下过这暗地里的争斗。我们还不是一步一步保着家族走过来了。”
郑汲拍拍桌案问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孙奉礼端起茶盏将茶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放在桌案上。
“像他这种人,无不是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之辈。与这种人为敌,稍稍露出破绽,他便能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