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仁托住郡守因磕头而渗出鲜血的额头说道:“陛下还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陛下就算是让臣赴汤蹈火,臣也在所不辞。”
刘体仁哈哈笑道:“好!郡守如有此心,陛下定然大悦!”
云中郡守离去后,刘三郎恰巧从门前经过,他看着面露喜色的郡守,便知道刘体仁已经把剩下的最后一道保险上好了。
刘三郎随即转身走入内宅,瞅着地上隐隐约约的血迹没有说话。
刘体仁对于刘三郎的无礼举动丝毫没有在意:“陛下今夜就要移驾羽林军驻扎的守备府校场,可安排妥当了?”
刘三郎点头道:“安排妥当了。”
“剩下的,就等贼人入瓮了。”
七月二十日,云中郡。
来到郡城的行商马队突然多了起来,城门处巡查值守的五城兵马司与守备府压力也变得大了起来。
前一段时间突然查出的十几名可能涉嫌谋逆的将校让云中守备府与五城兵马司几乎成了一个空壳,虽然兵部从周边州郡调来了几名将校,可如此大的缺口,正忙于前线战事的兵部一时间也抽不出如此多的将校补上缺口。
连着几日过去了,负责北门防务与巡查的七八名将校与低层军官依旧没有补上,这让北门的压力尤其大。
北门处,一名临时负责值守检查往来行人的火长正费劲地在郡守府一名胥吏的帮助下认着木牌上的字,北门的门洞外早已经排上了长龙,炎热的天气让排队的百姓都颇有些不耐烦,却碍于守门士卒的凶相在心中暗自腹诽。
“直娘贼,我当年杀胡人的时候,哪怕被四五个人围住了我都不觉得如何,如今让我看这个斗大的字比上战场厮杀还要难。”
看上去显然年纪不小的火长好不容易认识了木牌上的字后,将身份木牌交给那个等了许久的小贩。
一旁的胥吏笑着拍拍年迈火长的肩膀说道:“张火长,当年我们做邻居时,我在门前看书,你可是说过认字定个屁用的。”
张火长甩开搭在肩膀上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也来揶揄我,小心挨打。”
说着他便举起了拳头作势要打下去。
胥吏知道张火长向来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但还是抬起双手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