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端发问,司马炎便不再沉默,他转过头对陈端拱拱手道:“陛下,此事过程不都已经在奏疏上了吗?”
陈端用两根手指夹起那份奏疏晃了晃说道:“巴东县令克扣粮草,致蜀军先锋万余人顿兵城下,为唐军所趁,全军尽没,巴东县令将蜀军将领首级悬于城头,与唐军媾和,蜀军主帅林孝节至,讨要首级不得,愤而破城。”
“你觉得,这件事就是奏疏上写的这样?”
司马炎道:“陛下,此奏疏如无徇私,便大体如此了,蜀军此番可谓精锐尽出,便不会纠结于一些小节,自然不会无端杀戮南陈百姓。”
“可将友军将领首级悬于城头只为了退敌,却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这件事怎么算,都是我们的错。”
一旁的御史听罢当即站起身用笏板指着司马炎喊道:“司马炎,你如此说话,是何居心?”
说着就要举起笏板砸下去,可司马炎只是冷冷地看了那御史一眼,那御史便愣在了当场,高高举起的笏板也不知道该放到何处。
“是何居心?我到底是何居心陛下自然知晓,何时轮到你来聒噪?”
“既然你这么急着要为陛下建言献策,不妨你来说说看?”
御史见司马炎突然让了一步,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连忙将笏板放回手中捧着,随后朝陈端拱手。
“朝堂上挥舞着笏板要打朝中重臣,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内侍监!君前失仪该当何罪?”
陈端问向一旁的谒者。
“回陛下,君前失仪者,轻则杖责罚俸,重则罢官远黜。”
听到谒者的话,御史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全然不似刚刚那般盛气凌人。
“陛下,臣知罪!”
陈端摆摆手道:“杖责二十,罚俸三年,贬到宁州巴东出任县令!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施政手段有没有你这张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