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斧接二连三劈下,左翊卫行军长史背上的甲胄都已经被劈砍地完全变形,大斧几乎砸断了他的脊背,他挣扎着举起手中骨朵,可随着一名长刀手挥刀将他的头颅斩下,他举起的骨朵最终无力地垂了下来。
几名南陈甲士连忙上前推开左翊卫行军长史的无头尸体去看自家幢主的情况,却发现他的铁胄上凹下去了一个骇人的大坑,而铁胄之内的脑袋早已经烂的不成样子,显然时活不成了。
赵营在百步外亲眼看着与自己共事多年的行军长史就这么被人砍去了头颅,心中悲愤异常。
但是纵使他如何悲愤,却也知道眼下重整的左翊卫军阵是行军长史用命换回来的,自己也不能去到最前方,便只能双手用力拄着横刀,红着眼看着那支南陈军甲士。
“传令,右厢后军列盾阵!左右虞候军相隔二十步次之,中军再隔二十步,层层堵截!”
他咬牙切齿地对身旁将校下令道,一旁的几名将校也目睹了自家长史力战而亡的全过程,早已是满腔怒火。
右厢后军都尉干脆将头上兜鍪猛地摘掉扔在一旁,从披风上撕下一条黑布条系在头上对赵营持刀行礼,随后一言不发地向着前方走去。
章义在高台上也目睹了左翊卫的整个过程,他看着敌军拎着左翊卫行军长史的头颅挂在腰间似乎要震慑面前的己方士卒,便指着那队南陈重甲问道:“王承业,我且问你,中军这不到三万人尽数压上,能不能全歼那支唐军重甲?”
王承业却依旧面色平静,他转头抱拳道:“陛下不可!中军乃根本,不能全部压上。”
“我问的是,能不能?”
章义转过头,冷冷地问道,
王承业丝毫没有犹豫,他抬头看着章义咬牙说道:“陛下,不可!”
章义听到王承业的话后,突然一怔,随后便再没发问,只是转过头看着宛若修罗地狱的战场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