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仁对李治长拱拱手说道:“下官受主公所托在代郡与武安郡之间屯田,理应来此拜访,正巧屯田之事有些困难,也想借此机会请李郡守襄助一二。”
李治长听到刘体仁的来意后,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随后继续笑着说道:“刘司丞,并非我不想帮你,只是你想必也见到我征发的那八百民夫了,我们代郡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人丁了。”
刘体仁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缓缓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而后说道:“李郡守,下官路上便见到代郡人丁稀少,所以此来不是为了借调民夫,而是想要找您借八百头耕牛,以及一些铁制的农具。”
李治长瞳孔一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刘司丞说笑了,代郡田亩不过两千余顷,如何来的八百多头耕牛啊,若是刘司丞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先把我府上的十头耕牛借给你,铁制农具库房也有一些,刘司丞尽可以带走。”
刘体仁放下茶盏,双眼直直地盯着李治长,李治长看着刘体仁那双冰冷的眼睛,甚至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刘体仁看了李治长好一会才说道:“李郡守走马上任几年了?”
李治长一愣,说道:“我自青州调任此处约有六月的光景。”
刘体仁又问道:“不知李郡守花了多少钱粮?”
李治长脸上的笑容一滞,瞳孔猛然一缩,双眼眯起看着刘体仁,冷冷地问道:“刘司丞这是何意?”
刘体仁冷笑着说道:“上半年我大魏与金国在并州秦州血战,粮草调运全部经由青州,战事中期,路上粮道已然不够安全,为了保证大军粮草无虞,青州是征用了一批商人的船只与一些商队的。”
李治长说道:“此话不假,我当时在算是稍有资财,因此也奉上了数万石粮草与几十万钱,我大魏得胜后,我等商贾也因此得了功名,请问刘司丞,因功升任一地郡守有何不妥吗?”
刘体仁摇摇头说道:“商贾为国献上资财并无不妥,但是李郡守自上任后,在代郡做的有些过了。”
李治长说道:“刘司丞管的未免太宽了些吧,我的功过自有吏部年末考校,你一个主管屯田的户部司司丞何时有这般权力来质询一郡长官了。”
刘体仁看了看正堂上的主簿与奴仆以及守在门前的守备府士卒说道:“李郡守既然不愿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们关上门说话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