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将一份给前线士卒提供冬衣的名册递给一名胥吏吩咐几句后转身对章义说道:“秦州我军损失惨重,王长史麾下如今可用的正卒不过万余人,虽然秦州金军不敢出城浪战,但依旧风险极大。张大财应该是害怕自己那边再付出巨大伤亡,我军会变得被动。”
章义“嗯”了一声,随后问道:“程亦的骁果军战况如何?”
裴彻说道:“程亦所部已经将天山军司逼回定州城,但是他的损失也不小,正在赦勒草原上四处抢掠金国的草场补充辎重的损失。”
章义走到沙盘旁边,看着犬牙交错的前线说道:“既然张大财不愿损失士卒,那就让他围,从定州、青州招募愿意前往并州运送辎重的商人,许以重利,减少民夫的征募,调右翊卫去往秦州,交给王长史统御,再去信询问王长史能否绕开秦州城先去攻击云门关,让骁果军入关。”
裴彻点点头又说道:“张大财此战有失机的嫌疑,应该略施惩戒。”
章义沉声说道:“等此战结束,我自有分寸。”
裴彻点点头,随后便离开了章义的节堂。
定州城,一队轻装简从的金国使臣在尽量避开魏国谍报司的眼线后,终于来到了魏国鸿胪寺。
在递交使节信物后,正围坐在路边饮茶的鸿胪寺卿愣住了。
好在已经闲散了数年的鸿胪寺卿并没有忘记应有的礼节,他先是仔细查验了一番金国使节递上的国书,又考虑到两国正在交战,于是便只是派出一个胥吏去鸿胪寺门前接待。
金国的使节战战兢兢等待了足足两个时辰后,做足了姿态的鸿胪寺卿才施施然走进鸿胪寺一处偏僻的廨署。
“现今我们两国交战,不知来使意欲何为?”
鸿胪寺卿坐定后,捋着胡须冷冷地问道。
金国使节虽然对鸿胪寺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极为不满,但是迫于形势,他只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鸿胪寺卿施礼说道:“我等撮尔小国冒犯了上国,此次与上国交战实属不知深浅,如今特来称臣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