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人准备迎接南陈招安使时,大泽湖芦苇荡中,郑玉正与统率一千锐卒的南陈幢主坐在船上商议退路。
“依我看,就向北从百里泊入运河,比从南面的碎石滩走来的稳妥。”
那名姓马的南陈幢主指了指船头正冲的方向说道:“若是郑当家觉得跟自己的族兄还是有疙瘩,那便先等赵招安使去了你族兄的营寨商议后我们再动。”
一脸横肉的郑玉却五官皱成了一团,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就算我们两人同时投了你们南陈,我那族兄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他这人平生最忌讳内斗,我们麾下的万余人本来也是运河两岸十里八乡的亲族子弟,这次我们两个起了龌龊,大打出手,死伤数百不说,我又私自带走了三千多兄弟,他是决计不会放过我的。”
马幢主闻言也皱起了眉头,他想了一会说道:“那你准备如何?”
郑玉想了想说道:“还是从南面走,一旦赵招安使与我那族兄达成一致,我便趁清晨涨潮时快速通过,而后进入运河,直入京畿,尽量避开与我族兄相见,马幢主以为如何?”
马幢主想了一会说道:“那便依你,只是那浅滩涨潮时能渡过你的艨艟吗?”
郑玉嘿嘿一笑说道:“莫说艨艟,哪怕是斗舰都能过,但是时间较短,只有六个时辰,六个时辰后,便会退潮。”
“那我们便先准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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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南陈招安使终于去到了郑直的营寨,郑直将赵招安使迎进寨中后,不多时两人便在正堂开始商谈。
“郑大当家须知,这家眷留在青州,难免会被魏人利用,到时若是被多番掣肘,恐怕郑大当家的兄弟们难以安心啊。”
郑直听完赵招安使说的话后便问道:“若是我寨中这上万家眷跟着我们一齐去了京畿,如何过活?”
赵招安使一边捋着他下颌的那一撮山羊胡,一边笑着说道:“都督已经在京畿运河周边划出一块地,供你们修建水师营寨,家眷自然也可以住在那边,至于活计,那里尽数是平原,又靠近运河,耕田捕鱼皆可。”
郑直又问道:“不知都督还要给我安排副将,补充士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