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郎打了个喷嚏,随后便继续坐在桌案前看着一些名册发愣。
长孙贺被刺杀,雾霭与一名密谍司地牢的老牢卒都是卧底,且都成功逃出生天,让向来算计别人的雀鸟如同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却因他们早已逃出中京,也再没了抓到他们的机会。
阿史那叶舍即位后,长孙贺的旧部便全部被打散分到了各处,唯有刘三郎被雀鸟留在了密谍司重新担任主簿之位,还负责对内查探心怀不轨之人。
金军在前线大胜让阿史那叶舍的威望如日中天,连对他有所不满的人都收敛了许多,因此专心对内的刘三郎也乐得清闲,每日便坐在桌案前无所事事。
“怎么,这每日都没什么事,连身子都虚弱了?”
刘三郎低着头正想要抽出刀擦一擦,却听见廨署门前传来了雀鸟的声音。
随后,胳膊上架着海东青的雀鸟便轻巧地走了进来。
“你这隐匿的功夫也更好了。”
刘三郎不冷不热的恭维了一句,随后便继续抽出横刀与一块麻布。
“还是你在这桌案前坐了太久,耳朵已经没有往日那般灵敏。”
刘三郎把刀卡在假肢上,随后用布蘸水细细地擦拭着刀身,原本看着蒙上了灰尘的横刀在湿布擦过后,隐隐恢复了一些光彩。
“狡兔死,走狗烹,如今虽然不至于鸟尽弓藏,却也相差无几,要那么灵敏的耳朵做什么?”
雀鸟走到刘三郎面前,缓缓坐下后,从腰间的一个食袋中掏出一条肉送到海东青嘴边,那只一直盯着刘三郎的海东青便猛地将肉条啄起,一口吞下,随后继续转着那双眼睛不断打量着刘三郎。
“有人要对陛下不利,陛下传密诏与我,让密谍司对内的密谍立刻盯住名册上的人。”
说罢,雀鸟便掏出一块光滑地丝绸放在刘三郎面前。
刘三郎刚要打开,雀鸟却一把按下说道:“陛下密诏,只有负责此事之人才能打开,我是负责对外的,所以,等我走了你再看。”
刘三郎默然,便将刀鞘压在那块丝绸上,又继续擦拭着横刀,渐渐地横刀越来越明亮,最后刘三郎用一块干布慢慢抹去刀身上的水珠,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横刀便出现在了雀鸟面前。
“刀总算不用蒙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