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将纷纷走出节堂后,裴彻施施然走向章义,说道:“不该再行扩军的,如今我们突然间兵力增长数倍,钱粮压力骤增,定州那边也会对我们有些意见。”
章义苦着脸说道:“常五派往定州的密谍送来急报说魏军动员了五万大军,不日便要屯兵卫州,又有三万精锐沿海南下沧州,加强了沧州的屯驻兵力。
还有就是我离开这段时间,刘三郎在云州抓获了将近三十名各方的密谍,其中藏得最深的,是一个叫刘平的年轻人,他甚至已经在节度府中担任了一段时间的吏员,我本来还想将这个人提拔到军器监任主簿一职。”
裴彻皱着眉头看向章义,说道:“三十名密谍,我们云州这么受他们关注吗?”
章义点了点头说道:“不止大魏、南陈、还有并州与北庭军的斥候,最奇怪的还是那个刘平,明明是个北人,偏偏要操着一口磕磕绊绊地南人方言。”
裴彻说道:“那不妨去看看,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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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城,昏暗的地牢里,一个满身伤疤的刘平真被困在一个架子上,周边几个赤膊的大汉,正不断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他。
此时刘平也只剩下了细微的如蚊虫般的哼唧声,眼看是已经没了半条命的样子。
常五制止几名狱卒继续抽打,然后慢慢走过去,扶着那个刘平歪向一边的脸,说道:“大好的前程不要也就罢了,明明连南人的话都说不利索,偏偏说自己是南陈密谍,谁会相信呢?”
刘平的双眼已经肿的眯成了一条缝,却还是尽力睁开,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是南陈密谍,此来为了探听北地各州的军情机密,并州、秦州、凉州等都有我南陈的密谍,平日互相用阴符联系,绝无诓骗大人的意思。”
常五不再说话,而是从狱卒手中接过一把钝刀,然后抓起他被捆绑在架子一段的左手,说道:“都说十指连心,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便拿你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