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箭楼上的弓弩手也发现了这段城墙上已经聚拢达到二十余人得北庭军老卒,当即就有十几人调转方向,将本该射向寨子外侧北庭军弓弩手的箭矢射向了城头上的北庭军老卒。
突然被上方箭矢覆盖的北庭军老卒虽然迅速出现了伤亡,却依然坚守战线。
发现机会的乞活军士卒也同时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再次扑向了正忙于防备上方箭矢的北庭军老卒。
一众士卒一拥而上,本就分神的北庭军老卒又坚持了片刻,损伤十几人后,剩余的几人发现事不可为,便只得从寨墙上跳了下去。
同样的事情正不断发生在这处并不宽阔的寨墙之上,这让正在寨墙上指挥作战的右厢军都尉非常不安。
仅仅一日的攻击就已经能够登上寨墙,对于乞活军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是看着后方冒着矢石依旧源源不断冲上来的北庭军士卒,已经在寨墙上连续轮换三拨弓弩手与士卒的乞活军都尉只能选择派出更多的士卒顶到寨墙上。
此时在寨墙外,已经付出数百人伤亡的北庭军士卒攻击正变得愈发凶猛起来,大量弓弩手正分散在并不宽阔的正面与几座箭塔上的乞活军弓弩手展开对射,不断有云梯被架起,用来补充之前的缺口,攻城木正一步一步高进寨门。
战斗的过程变得极为无聊且血腥,不断有士卒死亡,尸体就堆砌在寨墙下方或是寨墙上,不时有来不及抢救的伤员正在战场上哀嚎,密密麻麻的箭矢与弩矢几乎插满了每一寸地面与寨墙垛口。
张大财此刻正站在寨墙后方,身旁不断有整队后跑上寨墙接替同袍的士卒经过,身后的石炮正不断向外抛射着准头奇差的石弹。
一名校尉抹了一把脸上不知哪里来的血水,对张大财说道:“军司马,我军伤者已过五百,战死者也应有三百多了。”
张大财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不再说话,依旧看着寨墙上正在搏命的士卒。
张大财非常清楚,眼下已经是比拼韧性的时候了,只要能咬牙扛住,他相信北庭军这种疯子似的打法持续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