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素突然放声大笑,然后指着裴彻说道:“到底是青州裴氏的子弟啊,如此年纪就有这些见识,强于大魏朝堂上那些大祸临头仍是只知争权夺利的勋贵数倍。”
裴彻却依旧是一副严肃的面容:“如今江北大乱,王公为王氏家主,此番回来,定然不是像令郎说的寻棵新树和相距不远这种糊弄三岁孩童的话。
想来是云州王氏与其余几家不合吧!”
王玄素突然起身,说道:“老夫突然觉得寒冷刺骨,不如我们三人围坐在炉边细细地聊?”
说罢也不管还坐在原地的章义与裴彻,命家仆搬来三个木凳置于火炉旁,又在火炉上支起一个架子,温上一壶酒,便自顾自地坐了过去。
见到王玄素坐了过去,章义和裴彻便也起身走过去,三人便围坐在火炉前,一边看着炉中火苗不断舔舐着架子上的铜制温酒器具,一边继续聊了起来。
“裴郎君说得对也不对。你离开裴氏一年,想来也不知道你裴氏私下已经把整个江北所有世家都联系了一遍吧!”
裴彻抬头看了一眼仍旧盯着火苗看的王玄素,然后平静地说道:“不甚清楚。”
王玄素把手放在火炉上烤了烤,然后目不转睛地继续说道:“那想来你们裴氏去岁主导的策动塞外草原六部叛乱,你也不知晓了?”
听到这话的章义猛然看向裴彻,却发现裴彻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个我是知晓的,因为我最初出塞便是受阿耶之命与二兄去往塞外联系草原六部。只是我不愿为之,在塞外就寻了个机会独自逃走了。”
裴彻说完后,刚要发作的章义才又缓和下来,只是看向裴彻的眼中却多了几分复杂。
王玄素转动眼珠,将二人方才动作都看在眼中,却也不说什么,只是说道:“你可知道你与你二兄出塞时,你大兄在何处?”
裴彻想了想便说道:“自然是留在家中帮助阿耶处理族中事务。”
王玄素嘿嘿一笑,然后试了试酒壶,发现酒壶已经温热,便取出给两人斟上一杯温酒,然后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缓缓说道:“你大兄去见了钦察汗国左叶护执失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