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澄澄抬了抬眼。
之之逮住机会还了白眼还冷笑声,上前扶着我腰往外挪:“你猜?”
“不猜,睡了。”澄澄径直往沙发上一倒。
我只好起身穿上大衣,偏临走了心口绞痛,我或许有了一个另类的让澄澄答应的方式,可在此之前确实要保证稳住他,便让之之在外面等我一会儿,独自留下扑过去,让他额头贴在我小腹前,我揉揉他发丝:“姐姐抛弃谁也不会抛弃你,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两个才是依靠,但情势所迫,求你、别让我太难堪,给我一点时间,乖乖的,不要惹事,不管靠着谁的力量,你只有跟高辛辞站在一条平行线,我才能有选择的权力……好了,睡吧。”
澄澄没有回应,但在我出门之前回头看,他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坐着,不吭声,像是在思考,我给他思考的空余,反正他就算想给高辛辞使绊子,接踵而来的工作也会转移他注意,于是稍稍松口气,被之之拉着进电梯下一层、原本是我和他办公室的地方,因为不常来,所以一般都是熄着灯的,偶尔有人上来打扫,今天倒是灯火通明,半弧形会客厅中有两个人影,走进才看清,水晶吊灯下是梁森和一副怪臭美打扮的威廉。
一身白西装,白礼帽,外带一个精致的胸针,还笑盈盈的,不知道的以为他去参加哪家晚宴,却不料当我打量威廉上下时,他儿子也在打量我,然后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重重打我一掌,等我捂着屁股颇疑惑的看他时,才看见他身后的镜子上我的穿着。
小主,
啧,忘了这事儿了。
“大冬天的,你穿的什么东西?不怕冻死。”梁森皱着眉头盯着我。
我发誓,在他知道他是我哥之前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我的,原来兄妹之间的血脉压制不是天生的,而是我亲手激活的,此时便后悔万分,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这平常打我一下不算啥事儿,但现在我这伤实在没好啊……
我瘪了瘪嘴,低声去拉梁森衣袖:“疼啊哥,我都这么大了……”
梁森答:“你多大我也是你哥。”
正当我要质疑梁森是不是偷看我哥剧本的时候,威廉又紧随其后制止:“梁森,不许欺负妹妹。”
很好,他也偷看我二叔剧本了,眼下这个慈眉善目的样子真要让我以为以前都是做梦了,偏偏还得为着珍视的人打压恨意,略显粗糙的躬了躬身:“三叔,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看看你。”威廉如此回复,随后深深叹口气,摆摆手,梁森便将还懵懵站在原地的之之都给拉走,仅剩两人在空旷的大厅相对,我想来他也不会仅以这个理由来看我,只是没想到,他也会撑不住,终究还是在即将新年的时候给我带来今年最后一个坏消息。
不,倒也不一定是最后一个。
但依然改不了眼下这个消息着实令人惊愕恐惧,他递给我一份死亡报告,样子像是很多年前的了,边角泛黄,被压箱底藏了很多年似的,而上面的名字于我来说陌生,却是小叔一辈子难以提及的,他从前就为了这个人差点淹死我——傅郁恒。
“恒恒在家里是排老五的,也是我们这一辈唯一的一位小姐,你爷爷这个人十分爱装,骨子里是重男轻女,可面上对这个女儿是极尽宠爱,就像当初刚回家的你,时时,虽然因为被害身亡她是禁忌,但老大应该跟你提过这个人。”威廉遥控轮椅走过来,将我拉到沙发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