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你是不想让我看见,还是不敢让我看见。”他起身坐到床边去了,背着将被子扔给我,声音不算冷淡,更像失望。
我抱着被子靠在床头上不吱声,我想拉住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许久不见回应回头看了我一眼,也只有叹气,终究是控制不住怒气,他也拿着桌上的被子猛地扔出去,砸在墙面上,我听着爆裂声捂着脸颊哭,见他带着怒气走我才着急,拖着被子也不管遮没遮着哪儿了,反正都被看过了,我扑上去跪坐着拉住他的手。
“我不敢!是我不敢……”我急切的摇着头,害怕也极力的向他证明着什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你别去找他……”
空气似乎凝固了,他痛恨也实在没法说出什么来,我还是顶不住压力,拉着他的手松开了,俯下身贴在床上只有哭,整间屋子里撞着的只有我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揽起我弯下腰,吻了吻我额头:“睡吧,我不找他,睡吧。”
说罢他不多停留便走了,关门后尘埃落定,我也不晓得是怎么睡着的,一晚上都在做着相似的梦境,被人推着走。
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永远都是刻在我人生的缺点,可如果有人愿意告诉我正确答案,我也可以顺从着答案找到更适合我的人生,可答案在哪儿呢?
梦境没有办法带我参破现实,现实也不会停下脚步,无论前一天怎样,第二天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我是被照进房间的阳光晃醒的,慢慢才感受到一直在我后背轻轻拍打的手掌,疑惑的回过头去。
“小叔?”
映入眼中的是小叔的身影,昨天是姑姑的忌日,他素来都是要沉寂小半个月的,谁晓得第二天大早就来找我,从国内到马来的飞机至少要飞十几个小时,所以说他至少昨晚就上飞机了,还真是反常,唯一在这个时候看着适当的是他疲惫失落的神色,见着我才稍稍舒展,伸手抹了抹我脸颊。
“睡着了怎么还哭呢,做什么噩梦了?”他轻声问。
我缓了会儿,确定现在不是在做梦了,回头瞧见半敞着的门口还站着裴圳和封适之,我也就反应过来了,保持着神色起身、可怜巴巴的抱住他:“我还能担心什么啊,本来就想沾着澄澄出差的光出来旅个游,谁知道又出事,昨天漾漾丢那一下,可把我吓坏了……”
“外面到底危险,马来的治安又没有那么好,不止是漾漾,你也得注意知道吗?不管什么时候不要离开封适之和李世荣的视线。”小叔哄着我说,不一会儿又成了抱怨,点了点我额头:“你说你,想玩去威尼斯巴黎悉尼、哪儿不行,马来是旅游的地方嘛,澄澄好歹一个男孩,他有自保的能力,你凑什么热闹。”
“所以我这不是带了几十个人出来嘛,光衣食住行就差点把预算花的精光。”我扮了个鬼脸又凑到小叔怀里,想着昨晚的事情又感叹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关景儒在我这儿没命我还不晓得怎么跟二叔解释,帮手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知道自保我就谢天谢地了,咱家还差你花的那点钱不成。”小叔幽幽的叹了口气,正要一顿吐槽我呢,下一秒目光就被我的一阵手语吸引,眯着眼睛一副看我傻了的样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嘘——”我打着手势竖在嘴边,冲门口摆摆手,封适之意会“碰”的一声把门关上,我依旧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不!不是外面,是、是咱家里人……”
“什么?”
“我是说,绑架漾漾的不是外面的,跟宋家也没关系,那是我晓得宋家即使开头没算计,后头指定也要算计我们,所以硬赖在他家好让他家以后闭嘴的,漾漾是咱们自己家人绑架的,这事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解释……”
我懊恼的跪坐着,眼巴巴的瞧着小叔这个巨大的“保护伞”,而保护伞的眼神打从听见这回事起也越来越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