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还没打你亲儿子呢。”二叔冷笑出声,摆摆手又看向朱文青,语气是僵硬的和蔼:“乖孩子,是右手折了对吧?”
朱文青莫名露出一种心虚的神色,暗戳戳恶瞥了眼高辛辞,而后紧闭着眼点了点头,而事实也真如我所想,下一秒,清云哥抓着朱文青的左臂“咔吧”一声,与宋穿杨不同的只是朱文青紧咬着牙、愣是没吭声。
“傅鸣堂!你过分了!”婆婆终于抑制不住惊叫出声,连同着高辛辞一起推开众人冲到朱文青身边。
而二叔的怒火也像是至此被激起:“过分?我过分!高琅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对林默读动手,你们说了什么,我一清二楚!少时的事我和鸣延看在时时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你可倒好,拿着当年得罪我家的事羞辱我家女儿还替你做事!戳破真相而已,林默读何其无辜?我家时时又何其无辜!你心虚,肆意依靠我家女儿为你平息事端,回过头来,又要说我家女儿不检点!你那张皮要是挂在脸上嫌厚、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给你撕下来!”
“是,傅鸣堂,为了当初的事我也忍你很久了!我是做错过,可你方才自己也说了,做商人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是为时时当初的事既往不咎,实际上你也没少算计我!都到这一步了,傅鸣瀛死了,整个傅家再也没谁能控的了你、你还装什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冲我来!但我请你、远离我的孩子,否则穷尽高家之力,绝不与你善罢甘休!”婆婆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朱文青见状,即使虚弱难当也依旧紧着拦住婆婆的手:“阿姨,别这样我真的没事……是我心绪不稳没护好辛辞,误了事,傅二叔教训我也是应当……”
“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呢!”婆婆压着声点了点朱文青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一般。
二叔为此冷笑笑,连一直沉默的小叔都不由得鼓起掌来,我还莫名其妙的不知何意,哥哥走过来死死钳住我肩膀不让我过去,小叔安心才冷哼一声开口。
“心绪不稳?”小叔忍着脾气嘴角都抽搐:“好一个心绪不稳,且不说我听闻你在跟随高辛辞之前专门去特训过心理,就算你没有,那林默念要死了跟你有屁关系!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装的是不是有点儿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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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这话听得我莫名一愣,随后便是狠狠一沉,最令人心寒的是,我转头过去,朱文青和高辛辞竟都对这说法没什么异议。
猜中了?
那这意思就是……
“要不我说呢,怨不得你高辛辞小小年纪生意就做的不错,若非正经天赋,那就是你生性太狠!做事太毒!你说你害怕车祸,今天倒是故意去撞杆子,你想以此引起我家时时心软,骗她为你稳住林默读,你顶着太多人命压力太大,可难道我家时时就该浑然不知的一心替你分担!”
“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让时时帮我承担什么,我……”高辛辞猛然反驳之后又陷入沉寂,他低下头去默然许久,而我的心上,也像是被狠狠插了一刀。
“说呀,实情是什么?”我推开哥哥的手,扶着沙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高辛辞。
我相信他,无论他说什么只要骗我这件事不是他,是什么我都认,可偏偏高辛辞许久不吱声。
泪珠子穿了线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坠落的失重和不安充斥我的身体,我竟还想着此事与朱文青无关,不愿牵连他,预想着向二叔求情,可躬了躬身之后却说不出口。
左峤见状又连忙堵在我面前:“夫人,辛辞绝对没有骗你之心!你应该了解他是个怎样性格的人,且不说他根本不愿你和林默读因为任何原因相处半刻,伪造车祸这样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是死无全尸,车上还有我们两个呢,我和朱文青从小跟辛辞一起长大,难道只为了你跟林默读同等的一丝怜悯,辛辞就带我们去死吗?何况这根本就是最容易被拆穿的谎言,我们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
“所以你们去撞栏杆,而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们知道,我家时时眼下是唯一可以说动林默读的人,否则林默读一旦心急追责,高琅越就得去坐牢,到时候别说你们两个,连带着整个高家长房被群起而攻之、都得完蛋!”小叔怒不可遏的摔了手中的茶盏,破碎的瓷片飞溅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