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琏眸子深沉,忍着怒火幽幽道:“自母后病愈,便每日传唤丽贵嫔来慈宁宫里训诫,往日里便罢了,丽贵嫔犯错,母后小惩大戒也无妨。可今日,朕已经翻了丽贵嫔的牌子,母后依旧我行我素,可有把圣旨放在眼里?”
圣旨?
太后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几乎是嘶吼道:“怎么,哀家藐视圣旨,皇帝是要处罚哀家吗?”
站在一旁的起居郎顿时准备动笔。以子罚母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更何况这种事还发生在皇帝身上,他都已经想好了,若陛下真的气头上下了圣旨,那他拼了老命,也要把记录下来。
将来必能名震青史,留下一个刚正不阿的形象。
只是可惜,李景琏又不是傻子,他瞥了一眼烦人的起居郎,今天怎么忘了把这个烦人的东西打发走了。
李景琏看着太后睁着眼,正和他互不相让。心里琢磨着皇后怎么还不来?
而被李景琏心里念叨着的赵臻姝,此时正站在门外看戏。
赵臻姝总觉得手里缺点什么,嘴里也缺点什么,要是有壶热茶,再配点零嘴儿,坐下来,好好看太后,那才是惬意呢。
“这是怎么了?”
赵臻姝脸上换上一副忧愁的模样,忙从殿外走了进来。
这时候也是她该出场缓和气氛,不过比她更快出声的是茯苓。
“啊,主子,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茯苓这声音吧,不大不小,刚刚能够传入几人的耳朵中,又显得不那么突兀,这火候的把握,可见其功夫深厚。
赵臻姝刚张开的嘴角,又合上了,继续看戏。
丽贵嫔这时候才幽幽转醒来,她眼神迷离,失去焦距,茫然地盯着天花板道:“这……这是哪里?阴曹地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