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在金阳公主身旁的贵妇人们便顺着她的话头奉承了青姐儿一番。
左不过是些青姐儿将来必定能谋得一个好夫婿,有什么天大的造化之类的赞誉。
宁兰在旁露出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来。
魏铮见了也是一副慈父模样。
只有坐在高位上的严如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眸光只落在眼前的茶盏之上。
唐嬷嬷因身子骨还没有好全的缘故,并未陪着严如月出席此次周岁宴。
魏国公府的这点家务事已然传遍了京城每个大街小巷。
严如月在魏国公府的地位已然形同虚设。
旁人总在背地里数落嘲笑她。
说她这个魏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名存实亡,在魏国公府里还不如一个妾室得脸。
前来贺礼的宾客们瞧见了魏铮如此珍爱着宁兰的模样,心里也了然了。
在世家大族里,宠妾灭妻不算什么大事,可若是正妻无所出,局势就全然不同了。
若是等这位宁姨娘再为魏铮生下个庶长子,严如月哪里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思及此,众人望向严如月的眸光里带上了几分怜悯。
她自己却是浑然未觉,只倚靠在紫檀木太师椅里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冷漠又超然物外,仿佛眼前那对正在亲密无间地逗弄着怀中女儿的男女不是魏铮与宁兰一般。
随着抓周礼的结束,金阳公主便催促着宾客们进内院去吃席。
今日的席面由宁兰亲自准备,又有朱嬷嬷与金嬷嬷在旁的襄助,方方面面已是做到了极佳。
宾客们吃了几口,都面露满意之色。
也就在这时,金阳公主难得开了口,夸赞了宁兰一句。
“她虽只是个妾,行事却还算妥帖,这几桌的席面本宫也没有插手,都是她一个人的主意。”
这话一出,在场的宾客们俱都暗暗心惊了起来。
谁人不知金阳公主是这京城里最孤高自傲的人,何曾听她如此夸赞过一个妾室?
可见宁兰当真有几分本事。
又见魏铮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宁兰左右,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几乎没从宁兰身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