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严如月轻启粉唇,话里的轻蔑怎么也遮掩不住。
比话语更寒冷的是严如月高高抡起的手掌,她是如此地高高在上,望向宁兰的的眸光仿佛在注视着什么脏污的东西一般。
宁兰死死地忍住从心口漫开的耻辱之感,连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都不敢。
身份的差距摆在她眼前,除了下跪,别无他法。
“夫人息怒,都是妾身的错。”宁兰哽咽着。
她的身影是那么得单薄与可怜,下跪的身子微微发着颤,让一旁的朱嬷嬷心痛如绞。
“夫人!”朱嬷嬷不停地挣扎,只是唐嬷嬷带着三四个粗壮的婆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动弹不得,只能哀叹着恳求严如月:“不知姑娘犯了什么事,竟惹得夫人这般勃然大怒?你这般凶悍,难道不怕世子爷责罚?”
严如月冷笑一声,理也不理朱嬷嬷,只恶狠狠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宁兰。
自己一个做主母的,竟比不过一个妾室?
怎么可以!
原本,在独守空闺的夜里,她心里还无比悔痛,绞尽脑汁地想要弥补魏铮。
可魏铮仿佛是冷了心,见都不肯见她。
那便罢了,不想昨日宁兰带了糕点去外书房,竟被迎了进去。
魏铮不仅见了她,还带着她出了魏国公府,与英武厮混在了一起。
凭什么宁兰的身份被一再抬高?
难以言喻的妒恨,早已爬上了严如月胸膛内的每一处心口。
她迫切地希望母亲能早日对宁兰动手。
就在她怒意最汹涌的时候,宁兰偏偏又不知死活地在她身前乱晃。
她怎么可能忍。
“夫人,请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宁兰仓惶地立在严如月身前,脸颊处火辣辣得抽痛不已,一面又要抵御着其余奴仆们不怀好意的眸光。
泪珠凝在杏眸之中,眼瞧着便要往下滴落。
严如月阴恻恻地一笑,如看死人一般打量着宁兰,道:“像你这样低贱的奴婢,最不该的就是去奢望不属于你的富贵。我只告诉你,待你下地狱的那一日,别忘记向阎王报上我严如月的大名就是了。”
说着,她便朝着宁兰的方向淬了一口,俨然是把她当成了什么腌臜之物一般。
之后,严如月便领着一大群仆从离开了廊道。
朱嬷嬷得以挣脱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