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我只想要撕破蛇那层来历不明的优越感,驳斥那套看似合理实则虚妄的论调。
那些居高临下的说教,那些故弄玄虚的暗示,那些打着命运旗号的操纵……
关于这条蛇的一切,都令我感到深深的厌恶,几乎要将胃里的每一寸都绞成一团。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腔因压抑的怒火而剧烈起伏,但声音反而越发冰冷平静。
几乎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我一字一顿地补充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然而,面对我咄咄逼人的质问,蛇却并未显露出半分慌乱。
它依旧悠然吐着信子,那张布满鳞片的脸上甚至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能看见那已经变得灰白的尖牙在暗红的唇缝间若隐若现,如同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剑。
蛇缓缓摇了摇头,随后又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
这种模棱两可的动作依旧带着那种怪异的从容,好似在它那双暗红的竖瞳中,眼前的一切早已被尽数预见。
就像是命运星图上那些永恒不变的星辰,它们的轨迹从开天辟地之初就已经注定。
“您说得没错,代理人殿下。”
蛇的声音像是一阵轻柔的微风,穿过晨雾缭绕的林间,不带任何温度地舔舐着我的耳畔。
那语调亲昵得近乎做作,仿佛虚假的父母在安慰一个不愿接受残酷真相的天真孩童。
“无论是‘瓶盖’还是瓶子‘’,它们的确都很坚固,能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保持着表面的稳定。”
“这也是为何,它们能够将那些‘可乐’牢牢封存其中,不让其逃脱半分。”
蛇稍作停顿,然后优雅地抬起尾巴。
那根不知何时又被它悄然卷起的枯枝,此刻轻轻敲击在玻璃瓶上。
叮——
清脆的声响顿时在寂静的森林中荡漾开来,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