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服心理障碍?我的障碍是什么?
这些年心中充满了怨恨与屈辱,肩上扛着复兴蓝家的大任,说天不怕地不怕是假的,我一直憎恨别人将我所有的努力都归功于强化剂,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实验室出生的样本,可偏偏又是事实。强化剂是父亲的馈赠,为了得到它已经牺牲了很多,这几年对强化剂我已经避而不提,可每次紧要关头都是它救我。它像梦魇一般萦绕着我,这便是我心里的障碍吗?
我吐出一口浑浊的空气,挺直的脊背弯了几分,长发垂到手臂上,被风轻轻吹起。头发又长回来了,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命运总爱捉弄我,天平永远不会偏向我。
我有些无奈的笑笑,压下了心中的这个想法,道:“算了,总会有机会的……其实我能大致的看到一点你的轮廓,你的动作。”
“你真的是想看我吗?”
我愣了愣,沉默片刻,有些自嘲道:“不然呢?”
“他不在着。”
“真无情啊莉莉,说得这么直接。”
“不要对西蒙·瑞卡尔抱任何幻想,别忘了浮生。”莉莉的语气冷静得异常,字里行间都是严厉的警告。
提及浮生我心中已不再有任何波澜,我真的爱他吗?若是按凯瑟琳说的我根本不爱浮生,那我对他的眷恋只是习惯性的吗?这是记忆给予的诱导?在伤了浮生后我想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少,渐渐的都忘了有这样一个人,对他的感情,连那一丝愧疚都早已烟消云散。
蓝林也许爱过浮生,薛靖绝对不爱,就像薛靖一定爱西蒙,蓝林绝对不爱一样。
可我对西蒙也没有任何爱意。
“莉莉,你明白的,我不爱西蒙。”我低垂着头,双眼始终闭着,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他让我很痛苦。”
“世间的一切都会让你痛苦,也许会有短暂的欢愉但尽头都是一样的,后悔填充了胸膛,不甘塞满了眼眶,但时间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倒退,痛苦也不少减少半分。”
“痛苦……的确是,锥心之痛。”我低低念着,忽然一笑,有些惆怅,有些无奈。
痛苦这个词我并不模式,拆开来看,第一个字几乎是贯穿了我的人生。幼时每晚的药剂注射,双手都布满针眼,痛得眼睛都哭肿;少年时做人体实验,毒素,药剂在身上都试过,各种痛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再大一点,便是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子弹钻着皮肤撕破肌肉,刀刃舔着血液砍入骨头,鲜血淋漓的痛是最常见的。而苦,物质上我并不苦,精神却日渐衰弱。痛苦是个持续性的状态,它是寄生在我心尖的蛊虫,我永远没办法将其剜除。
痛苦吗?谁不痛苦啊。只是……不说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