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到了此处,他又是一阵犹豫。
想到自己屡次与之为恶,现在又来道歉,着实抹不开脸面。
此时经得一夜混战,早已天明。
秦瑱营外卫士见得张飞身影,便问道:
“张将军何来也?”
张飞一听,身子一颤,回过头来笑道:
“特来见军师,不知军师可在营内?”
卫士忙道:
“军师尚在休息,待我入营通报!”
“不用不用!”
张飞急忙摆了摆手道:
“我自在此处等候!”
他阻止了卫士去叫秦瑱,却又在门口来回走了几步,心中越发烦躁,叹了一声,便准备离去。
却听营帐之中响起一声呼唤道:
“可是张将军在帐外?”
听得此声,张飞还没说话,卫士便道:
“正是张将军在帐外等候!”
此声一落,其内又传出声音道:
“即是张将军前来,何不通报?”
声音之中,便见秦瑱已经穿戴整齐,行出营帐。
张飞见状,急忙拱手道:
“末将张飞,拜见军师!”
秦瑱见状,笑容灿烂:
“张将军可是得胜归来,寻我应诺?”
张飞闻言,黯然摇头道:
“并未擒得张勋前来,还望军师治罪!”
秦瑱一听,迈步上前:
“这么说来,张将军是败军而来?”
张飞摇了摇头道:
“非也,此战大胜,敌军尽覆,俘虏数千!”
秦瑱又问:
“那张将军是损失惨重?”
张飞再度摇头:
“我军得胜,仅伤亡数百人!”
直到这时,秦瑱已经走到了张飞面前,扶起张飞:
“那将军只有功劳,何罪之有?”
张飞一听,心中就是一颤,忙道:
“可我未擒得张勋,未达军令,军师难道不怪罪?”
看着张飞如此,秦瑱飒然一笑;
“那是私事,你我私下赌斗,并非军令!”
“我为军师,自当公私分明,岂可因私废公,有功而不赏?”
张飞听之,心想果然如傅士仁所讲一般,不由心中一热:
“军师真乃仁人君子,以往不敬之处,还望军师海涵!”
一想到自己以往那般不敬,秦瑱竟不放在心里,他心中就越发愧疚!
可秦瑱见状,却是笑道:
“将军且慢,虽说军法不治,然则你我赌斗却还算数,按照赌约,汝须应我一事!”
张飞一听,忙低头道:
“军师但说,莫说一事,便是一百件,俺也无怨言!”
“如此方有大将之风!”
秦瑱笑了起来,直接道:
“那将军便听好了,我这一事也简单,回去之后,你且抄《论语》三百遍,《春秋》三百遍,《孙子兵法》三百遍,一一抄来,交与我观!”
“啊???”
张飞顿时抬起了头来,两眼直瞪。
让他画图还可以,让他抄书,这不是要他命吗?
这个惩罚,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