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笑眯眯的看向她:“军功是死的,人是活的。有芸娘,就算回家做个闲散世子也没什么打紧。”
许氏嗔怪的瞪他一眼,心中却是满满柔情。
“真笨。”
容澈咧嘴傻笑,他才不笨。辞了官,他就能永远陪在芸娘身边。
建功立业,那是单身汉的事。
他容澈,只想跟在媳妇身边。
谢玉舟抽抽噎噎的跟在靖西王身边:“父王,一滴酒,罪不至死。你别打死我……”想起群臣吃人的目光,谢玉舟就头皮发麻。
那些老臣,是真的想打死他。
他至今不明白,这滴酒的威力,怎么这般大!
待众人离宫,容澈担忧的看向朝朝。他方才仔细观察过,皇室血脉,以及文武百官都能听到朝朝心声。
“许夫人,容将军,你们暂且先回府。孤等会亲自送朝朝归家。”太子抱着朝朝,眉宇温柔。
太子年纪不大,可总给人一种超脱年龄的稳重。
“娘亲,等会我和太子哥哥肥家哦。”小家伙奶呼呼的摆摆手。
“多谢太子殿下。”许氏恋恋不舍的行了礼,这才与容澈出宫。
但他们并未离开,与陆砚书一同在宫门外等候。
太子轻叹一声:“朝朝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朝臣都快被你吓死。估摸着,至少今夜要做噩梦……”
他也没成想,朝朝上皇家玉牒,竟与国运有了牵绊。朝臣竟能听见她的心声……
小家伙咧着嘴笑,还不知道自己心头的吐槽被人偷听。
太子带着她回到东宫。
小家伙已经昏昏欲睡。
太子趴在她的心口,珍惜的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朝朝,我像你保证,一定让它归位。”
“朝朝,你忍忍……”
“崇岳要取出北昭之心,你忍忍……”前世师父剖心时面不改色,如今,他却不敢下手。
他的手掌颤抖,心头沉甸甸的难受。
让朝朝短暂的拥有心跳,他甚至不知是对是错。
可他想到朝朝长到两岁半,都不曾体会到心脏在胸腔跳动的感觉,又按捺不住。
他很害怕。
害怕朝朝永远也无法体会到。
小家伙睡的面颊通红,浓密的眸子紧闭,安然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