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伍燕是在国家通讯社工作,跟汪增其的妻子施松清是一个社里的同事,原本二人也不熟悉。
事情还要从去年十月说起,当时韩舞燕在为《瞭望》写全国戏曲现代戏汇报演的专题报道,无奈她虽然对于文艺很熟悉,却并不了解现代戏。
几经社内的同事介绍,她听说施松清的丈夫在京剧团工作,很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专程找汪增其了解现代戏的一些相关问题,增加报道的专业度。
一来二去,韩伍燕去了汪家有三四趟,当时就遇见了邓有梅两回。
当时韩伍燕就被邓友梅丰富的知识谈吐吸引,对他挺有好感。
今年过年的时候,韩伍燕去汪家拜年,再次见到邓有梅,这次才知道原来邓有梅是孤身一人。
当时汪增其在厨房张罗着做饭,施松清在客厅看得一清二楚:这韩伍燕对老邓有点意思。
汪增其最初也并未在意。
早先他并不是没有给老邓介绍过对象,可是后来都不了了之,心思也就淡了。
后来听起施松卿跟他说起韩伍燕也是单身,一直未曾有合适的对象,而且对老邓挺有意思,终于又来了兴趣。
韩伍燕今年四十三岁,仍是一个女人风姿绰约的时候,只是这些年奔波于香江分社和燕京之间,工作忙碌,让她从未有过心仪人选。
“那我能帮什么忙?”刘培文听完,也没找到自己的定位。
“这事儿说来也是巧合,你老嫂子在对外部,报道的内容都是梳理完了要发行到全世界的,算是个对外宣传的窗口吧,今年他们社里打算做一个作家文章推荐专题。
“考虑到国外读者的喜好,你这篇《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就入选了,她打算找你做个访谈,后面翻译出版,甚至从中国文学刊登,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中国文学是一本面向外国读者、介绍中国作品的刊物。
“所以?”刘培文捧哏。
“所以要借采访你的由头,把他们俩凑到一块,把事情挑明,咱们啊得推老邓一把,省得他还跟个木头疙瘩似的不吭声。”
“这个没问题,到时候我请吃饭,饭桌上谈。”
刘培文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老汪,这老邓别是这些年单身过习惯了,不愿意找吧?到时候要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就……”
“唉……”汪增其叹了口气,“老邓不是不想找,他有他的难处。”
“那一年老邓挨了批,闹得很严重,家里根本就过不下去了,他前妻为了也是怕这样下去连累到孩子,就跟他提了离婚。哪怕他心里不愿意,当时也没别的办法。”
“但事情做得再对,这对老邓都是伤害啊。这种被爱人割舍、遗弃的经历我没有过,但我明白,这滋味肯定不好受。”
汪增其边说话,边摇了摇头,“再后来,多年风风雨雨,老邓更是怕了,也不敢找了,一直就这么到了今天。”
“一路走过来,都是呕心沥血,凄风苦雨啊。”刘培文点点头。
两人感慨了一番邓有梅的感情史,刘培文更是坚定了帮忙的想法。
约定好了时间,俩人又细细地筹划了一番,才各自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