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满心自责,泪水潸然而下,悲声泣道:“是我,是我害了父亲,致使他早早离我而去,这一切都怪我啊!”
王睿望着秦钟这般模样,心中亦是五味杂陈。诚然,秦业的离世,秦钟实难辞其咎,加之秦业本就年事已高,身子骨早已不复当年之硬朗,经此一番折腾,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王睿轻声劝慰道:“你父亲倘若在天有灵,想必也不愿见你如今这般自怨自艾的模样。你且振作些,或许父亲的在天之灵方能多几分宽慰,对你的怨怼也能稍减几分。”
王睿接着问道:“再者,我观你这府宅之中,怎的连一个小厮都不见踪影?”
秦钟长叹一声,神色凄然道:“父亲故去之后,家中的进项几近断绝。给小厮们发放了一个月的工钱,无奈将他们辞退了。”
秦钟此时满心的无奈与悲哀,想着父亲在世时家中虽不富裕却也还算安稳,如今却是这般凄凉景象,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想秦业,一直以来皆是秦家的顶梁柱。往昔,可卿尚在宁国府时,还能将月钱拿来接济一二。可如今,这两条主要的经济来源皆已断绝,而秦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又哪里懂得营生的门道。
王睿将身上所携的一袋碎银子尽数递予秦钟,缓声道:“你姐姐曾嘱托于我,让我照料一下秦家。如今秦家唯你一人,你且雇些小厮回来,这笔银钱足以支应府上先前的下人好一阵子了。”
秦钟面露犹豫之色,自己急需这笔钱财,却又觉受之有愧,嗫嚅道:“睿哥儿,这恐怕不妥。”秦钟心里既感激又纠结,感激王睿的慷慨相助,却又觉得平白接受这笔钱太过难为情。
王睿面色一正,言辞坚决道:“你若不接,是不给我半分颜面。”
秦钟万没料到世上竟有这般慷慨之人,平白送出这白花花的银子,且无需归还。
又怎会知晓,王睿此举全然是为了兑现对自己女人可卿的承诺,表面上说是托付,实则自己已然是人家的姐夫。
在王睿的执意相逼之下,秦钟终究还是委屈地收下了这笔银子。
恰在此时,内堂之外忽地冒出一个头戴帷帽的俏丽女子,探出头来。
秦钟瞬间精神一振,一眼便认出此乃朝思暮想的智能儿。秦钟心中一阵狂喜,想着总算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
秦钟激动地高呼:“智能儿,是你吗,莫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