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任无恶,在裴俊的带领下进入那座炼丹房,在一间静室内见到了一位须发灰白,目光宛如婴儿般纯净,身穿一身深蓝色长袍的老人。
进入那间静室,那老人示意裴俊离开,然后又让任无恶坐在他对面的那个蒲团之上。
这间静室宽敞明亮,有七八丈方圆,亦是极为干净整洁,除了两个蒲团外再无其他物品,那老人端坐在那里,自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韵风采。
被人莫名其妙的召唤进来,又见到这样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换在他人定会疑惑惊奇一脸茫然,但任无恶表现的相当淡然从容,坐下后泰然面对老人的审视,毫无紧张不安之色。
老人看似随意的打量了他几眼,澄清的眸子里流露出了怅然之色,许久后,老人才缓缓问道“你叫韦轩?”
任无恶恭声道“回禀前辈,晚辈是叫韦轩。”
老人又问道“你可认识张心芪?”
任无恶微微摇头道“前辈所说之人晚辈不认识,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老人点头道“那你修炼的是何种功法?”
任无恶犹豫一下道“晚辈修炼的是丹鼎诀。”
老人喃喃道“丹鼎诀,丹鼎诀……”片刻后,老人又问道“传你功法之人是否姓张?”
任无恶想想道“不错,只是传我功法之人自身并不曾修炼丹鼎诀,也非修士,晚辈是以依照心法自行修炼的。”
老人轻叹道“原来如此,这样吧,你先说说那人的情况吧。”
任无恶已是猜测到了一些事情,随即就将张九龄和九芝堂的情况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当老人听到张九龄和九芝堂的结局时,又是轻叹一声,眼中显露出了黯然之色。
任无恶说完又拿出那张记载着九芝丹药方和丹鼎诀心法的白绢,对方在接过白绢时那只手都有些颤抖,可见心情是甚为激动。
仔细看了白绢上的内容后,老人又是长长叹息一声,然后摇摇头道“这个张九龄应该就是张心芪的后人了。”顿一顿后,老人继续道“张心芪是我的一个记名弟子,曾在我身边学习炼丹数十年,当年……当年是我……错了。”说到这里,老人又是长叹一声,神情眼神里皆有着懊恼后悔之色。
默然良久后,老人才缓缓道“没想到心芪的后人竟遭此横祸,若不是我的错,张家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是我对不起心芪啊!”他言语里透露出了浓浓的愧疚和自责,“而你能为张家报仇雪恨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我谢谢你。”说着老人竟然朝着任无恶躬身行礼。
任无恶哪敢受此大礼,正欲躲闪,可一股强大柔和的气息早已将他笼罩,令他动弹不得。
身体动不了,嘴巴还能说话,他慌忙道“前辈万万不可,晚辈……”
他还没说完,老人已经行礼完毕,继而道“这是我的感谢,也是对心芪的致歉,唉,现在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说话时笼罩任无恶的气息随即消失,任无恶也有些无奈和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叩首还礼吗?
老人继续道“如此说来,你也算是心芪的传人了,在无人指点下能将丹鼎诀修炼到这等地步,你很厉害呀。”
任无恶忙道“前辈过奖了。”
老人又看看手上的那张白绢道“但你应该也知道这篇心法其实并不完整。”
任无恶肃容道“晚辈也是最近才发现的,这篇心法应该是整篇功法的基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