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树叶的缝隙里一闪而过的身影略微停顿一下,似乎是在犹豫。
但是不过半秒,他就重新调整了方向,在一阵并不怎么大的声音里,从高耸的树冠层落地。
松软的泥土地面甚至都没有因此而被踩出显眼的脚印坑洞。
蓝恩身后的浪人们,对于这种情形也只是惊叹一下,便不再多关注。
组头和这个忍者的相遇虽然不多,但是在这七八天里还是发生了足有两次。
蓝恩视网膜角落上,那一根代表着【轻身术】解析程度的进度条,猛地蹿了一小节。
距离完满已经不远。
蓝恩看着狼的笑容愈加满意了。
这个沉默寡言的忍者,甚至在这种热切的目光下不自在地晃了晃肩膀。
但是碍于主人的吩咐,他还是得留下来应付蓝恩这个他眼里的‘麻烦’。
一个依靠甲胄与坚实脚步作战的武士,居然寄希望于能学会忍者的生存方式狼不理解。
“最近情势不大好?”
蓝恩看着狼,眉毛不禁一挑。
这个能在茂密的树枝剐蹭间自如穿梭的忍者,如今显得有些狼狈。
身上的脏污、褴褛不用多说,他的行动环境就注定了这些情况少不了,但是肩上的刀伤,还有那条活动不自然的手臂这看起来可不妙啊。
“这次我走的远,孤影众的行动人数更多了,他们人力充沛。”
老生常谈的问题了,苇名是在以山中小国的体量对抗已经一统东瀛的大朝廷。
虽然苇名这里的人,素质好像因为水土的原因普遍高于苇名国之外,但是对面却能集合整个东瀛的人才。
拿人才和普通人拼,就算苇名的水土特殊,也弥补不了如此巨大的差距。
“还跟以前一样?”
“嗯,一样就好。”
两人的对话非常简洁,忍者本就该保持沉默,而蓝恩也稍微摸清了点他的性格。
狼手上的钩锁向上投射,抓在树干上,然后他的身体就像是被带飞的纸鸢一样,跟在绳索后面被拽走。
不等他的手臂接触树干,狼在半空中就一抖手腕,让钩锁固定点脱离。
身体失去拖拽开始下落,可还没等身体落地,他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重新投射,勾到了另一根树干上。
来来回回,移动范围局限在蓝恩视野可见的地域内。
这就是狼与蓝恩之间的‘指导’模式,一个光练不说,一个光看不问。
狼是因为不会教人,蓝恩是因为他估摸着狼八成不会教人。
所以两人在第一次‘指导’时确立了这个模式之后,便都很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