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完全不知。
是何时的事情,是他被扔去乱葬岗以后吗?
他们的孩子,死在了他“死”之后。
颜颜早亡,也并非单纯是因郁郁寡欢,还有落胎落下的病根?
一双眼,不知不觉地红了。
面具贴着脸,泪珠无法完整地流下,湿濡的泪从下巴溢出。
谢欢无法想象,在他失忆后,在他痴傻之时,颜颜究竟吃了多少苦头。
微生家,欠了他两条人命。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亦是不知男女,不知是央,或是央央。
谢欢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他想。
最终离开房上时,也没有盖上那片瓦砾。
如今阳光明媚,房下之人感受不到上头缺了片瓦,或许,等到下雨的时候,才能知晓失去了什么。
沈桑宁还在房中看信,看着信时,大约能猜想出写信之人的神情。
往常从容不迫的人,信纸上竟然还留有墨渍,当真是不该。
信中再三嘱咐她,莫要操劳,有任何事及时写信给他。
倒是没有怪她来了金陵,也对,来都来了,现在怪也无用。
最后,还学她,在末尾处画了个笑脸。
看给他急的,笑都画出圆圈了。
刚看完,疾风便来敲门,将听来的内容全部诉说,“听罗大夫的意思,应该是个千金,世子要有女儿了!”
女儿?沈桑宁垂眸,这与前世的轨迹不再相同。
但,如今的她,与初重生时一心想生下继承人的她,心态也不同了。
女儿也好,这是她与阿衍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