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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和雷加走进领主府的大门,没走几步,就在通往原办公大厅的走廊上撞见了西芙。
她正在和韦斯利夫人寒暄。
韦斯利夫人给她讲述自己腿脚不好,雷加找人给她看病,结果遇到了个庸医,腿是治好了,但头又开始疼了的故事。
西芙面带微笑的聆听着,时不时轻轻点头,外表看上去仍是那么的乖巧、惹人怜爱。
“你瘦了好多!”
雷加一步走到了西芙面前。
他的情绪其实有点激动,但整体上表现的还算淡定。
旁边的韦斯利夫人插嘴道:
“是个子更高了,所以看上去瘦了些。”
西芙站在二人之间,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了。
她主动拥抱了一下雷加。
然而在拥抱的过程中。
她的视线却落在了马修的身上。
马修回之以微笑。
西芙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不过她很好的隐藏了这一点,松开手后并将大多数精力都用在与雷加的交谈上。
和马修也只是轻轻打了个招呼。
马修很识趣的站在一旁,和韦斯利夫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起来,给父女二人的重逢留足了空间。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
他也在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西芙的变化——
离开滚石镇时那股叛逆劲儿好像已经不翼而飞。
她看上去仿佛最初那样乖巧。
西芙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碎花连衣裙,就像是一个可爱的邻家女孩。
值得一提的是。
马修注意到她脸上的小雀斑全都消失了,皮肤变得更加白皙。
如韦斯利夫人所说的那样。
她的个子又高了一点——原本她的个子就不矮,只比马修低半头,现在居然有在身高上无限接近马修的趋势!
这让马修隐约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她的头发也从棕红色变成了颜色更深的酒红色。
马修可以确定她没有染发。
那么应该就是术士血脉觉醒之后的效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马修总感觉西芙那头蓬松的红发里藏着一些东西。
似乎有某个生命体躲在那里面。
“不像是之前那个伴生魔鬼妮妮……”
“好像是……一条小蛇?”
马修也难以确定。
对他来说,西芙的身体自始至终都笼罩着一层层迷雾,这层迷雾屏蔽了他的感知,他甚至都无法第一时间断定西芙现在的实力与等级!
巴托之血的确是炼狱最强的血脉。
雷加看上去有很多话要对西芙说。
他拉着女儿去到了后面的书房详谈。
马修也不扫兴,和二人打了个招呼,他就去到办公大厅独自闲逛。
他原本只是想找个地方打发时间,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在一大堆文件里找东西的泽勒。
马修过去的时候。
泽勒正一边弯腰,一边咳嗽,一双手快速的翻动书架上的文件,眼睛的聚焦点也片刻不离双手附近。
“你的咳嗽好像比之前更严重了?”
“真不需要找个医生看看吗?”
马修一屁股坐在雷加的办公桌上,有些关切的问道。
泽勒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旋即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回来了?马修?”
“嗯,也是时候该回来一趟了……”
“至于我的咳嗽,之前不是和伱说过吗,这和病症无关,它的根源在于我的血脉。”
马修好奇道:
“紫晶龙的血脉有什么问题吗?”
泽勒伸了个懒腰,将一叠文件从底层放到了最高层,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冷姜水。
喝完之后。
他的咳嗽略微缓解了一些。
马修心中稍定。
他手中掌握着生命领域与瘟疫领域,凭借最基础的直觉,他也能确定泽勒的生命状态没有问题,也不像是一种疾病。
应该确如对方所说是术士血脉带来的副作用。
“血脉觉醒赋予了术士坐享其成的超凡之力,当然也会带来一些弊端。”
泽勒缓缓的解释说:
“情绪的大起大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具体到个人方面,每个术士都会面临不同的问题。”
“我的话,每次觉醒新的能力或者法术,都会出现一些身体上的极端现象。”
“比方说这次持续了很久的咳嗽,主要就是因为我的肺部以及气管奇痒无比,好像要长什么东西了。”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龙,趴在一座山丘上疯狂的吐息,那感觉真爽,就好像可以直接用手撕扯自己那奇痒无比的肺部。”
“我这里大概是要长一个龙息囊了……”
他只能指自己的胸口和脖子。
马修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那是好事。”
泽勒无奈的摇了摇头:
“倒也未必。”
“很多时候血脉的异变带来的不一定是全然的好处。”
“也有在觉醒过程中把自己搞死的术士,甚至这一部分的群体占据的比例并不低。”
“因为没有办法掌控觉醒的方向,所以有一部分的术士会在成熟之后主动限制自己的血脉,以保证下一次觉醒不会令自己万劫不复。”
“像我这种情况,也的确存在哪天胸腔里突然多了个龙息囊,结果把肺部给挤炸了的情况……”
“不过这种情况概率很低,我会随时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的。”
马修轻轻点头。
泽勒是个相当靠谱的家伙,只要不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压根不需要旁人操心。
于是又聊了几句血脉方面的话题后。
马修转而问道:
“滚石王国的筹备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