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不好！”方剑白脸色大变，眼睛猛地看向聂青山。

只见聂青山原本只是灰白的头发，此刻已经变得雪白，脸色更是惨白到了极点。

察觉到方剑白的目光，他气若游丝地扯了扯嘴角：“抱歉，老方，看样子我还真是……失败了啊……”

“祂……孵化出来了……”

方剑白握住木剑的手掌下意识一紧。

“别说话！区区一只刚出世的神明罢了，看我宰了他！”

“我当然相信你……”聂青山笑了笑，他的脸色突然非常诡异地红润了起来：“趁着我还有一点时间，我来帮助你吧！”

他轻轻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远处那只破土而出，矗立于大地之上的青黑色巨手。

“这……是什么？”聂曦双目失神，看着那只遮挡了阳光的大手，年幼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是你父亲，一直以来用生命压制的东西！”方剑白伸出手，摸了摸聂曦的脑袋。

“他……”聂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聂青山，只感觉以往这个只会用暴力让自己屈服的男人，身影突然变得高大起来。

聂青山回头，对上了聂曦的目光。

聂曦从他眼中看到了犹豫，最终，这抹犹豫化为了歉意，以及……杀意。

“抱歉了……”聂青山大步走了过来，然后手掌微微抬起。

“相比起这个孵化出来的家伙，我感觉还是你的威胁比较大……”

说罢，他的手掌毫无烟火气息地落下，就要拍在聂曦的脑袋上。

“镪！”

方剑白突然拔剑，挡在了聂曦头顶。

掌剑相交，居然发出了清脆的金铁交加之声。

“何至如此？”方剑白脸色动容。

“我不能留给你们……一个不忍心下手解决的祸患……”聂青山摇摇头。

“现在最大的危机是大荒！”方剑白语气罕见的有些激动。

聂青山沉默一会儿，突然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有道理……”

“他终究是我的儿子……我就顺着你这个台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