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盅壶将酒碗往边上一推,好似一个冷眼的旁观者……
洪小炮眨着小眼,又开始撸袖子看胳膊,想从胳膊的图案和文字上寻找记不起的人来……
童原没想到在这个偏僻小店里,能见到自己的这个弟子。他不免内心感慨起来。看来人只要活着,事它就死不了,没有巧合,只有必然,因为我和他都还活着,这里不见,那里见,今天不见,明天见……自从他被先皇朱天领走后,自己就一次也没有见到他。今天既然已经偶然见到了,这个已经化脓数十年的疖子该破头了,不管流的是脓,还是血,你我都要痛的。看目前这意思,你这小子早把师父我忘了。你忘了不怕,我可以放下尊面,给你提醒提醒。他接上那两个的话说道:“别人敬不行,我要童兆来敬。”
这句童兆,叫得全无妄怒火冲天,端起一碗酒,连碗带酒向童原扔去:“敬鬼不敬人!”
童原单掌一个白蛇吐信,狂风骤起,一下子将碗捏在手中。转身随手一个青蛇甩尾,又是一阵劲风,酒碗被送出门外,怒吼声音也随即而起:“做人好似鬼。”
那酒碗如同一颗掠空的流星,远远地飞到院子里的马棚处,与一根马棚立柱相撞。‘啪’一声,撞得粉身碎骨,大大小小的数十块碎屑四处乱飞。
酒碗破碎响声,惊动了正倚着门框酣睡的郝美娥。她睁开眼睛,用手抹了一把黏糊糊的眼窝……
全无妄脸色由灰再变黑,大声叫着:“童兆早已死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童原不想师徒相残,冷眼盯着那张腰子脸。
在这个曾经的师父面前,全无妄也不想先动手,尽管此时他脑子里的小人已经出现,蛇眼的凶狠之光聚焦在那张白胡子的老脸上。
时间分秒匆匆过,众人哑言做看客……
片刻,童原做出让步,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快步如飞冲出店门,消失在这伙酒徒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