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伟涨红了脸,以一种愤怒但克制、极为符合其文明体面人身份但说法去大声呵斥这可笑的失控疯狗,他把胡子一翘,更多无形的大手从他身后伸出,随他个人那强大而恣意的意志去以神明般的奇迹操控着那些化学药剂,往那人身上撒去。
他有的是资本,他就是说话那个人,按照自然规则,他自然可以将他的敌人砸……
“咔嚓。”
铁刀一下下将泼洒的化学试剂斩破,富有腐蚀性的药剂洒落在持刀者的身上,将他本就破烂不堪的防护服腐蚀出一道又一道的孔洞。
从那遍体鳞伤的防护服中漏出一缕黑色的短发,露出一双棕黑却如燃烧一样明亮的眼睛,防护服下方的衣物也被化学药剂所腐蚀了,恐怖的毒害一点点吞噬了持刀者的肌肤、使腐烂的血肉如过熟的番茄一样流淌,他却不管不顾,一刀又一刀砍碎那些可怖的毒液,也同时绞碎那些无形的脆弱手掌,以绝对的强制性以野蛮将那学者脸上矜持的倨傲化为了鼠辈的惊恐。
到最后,持刀者的身躯彻底暴露在外,富有沟壑的肌肉外部依附着无数臃肿可怖的肿瘤。
“疯子!你想死吗!?”
“哈……戴夫,你听,他在做了这些事以后还用这种事来威胁我们。”
持刀者凄惨的笑残留在戴夫耳中,他看见那些化学药剂滴落在自己面前,他看见那些无形之手被洒落的药剂所沾染于是痛苦地抽搐着,他看见那些无形之物因液体而变为有形的轮廓,同时……
暴露出的实质是如此丑陋而脆弱。
持刀者在哈伟的尖叫声中以残缺的身体狠狠咬住了对方,一直挂在那老学者鼻梁上的眼镜掉落了,所谓的体面被野蛮剥夺得一点不剩。
那些危机,那些哈伟为之自豪的资本所设下的重重阻拦,在持刀者已经彻底放弃一切的顾虑,将自己从未来的得失之中抽离之后,便再没有了一丝威胁。
事到如今,倒也算得上另外一种的: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当死亡已经是最仁慈的结果,利益的得失便更加无足轻重,由资源累计的无源规则……别说是哈伟自己所立下的了,便是连外面那一张纸条上所写下的规则,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放开我……我知道这里的一切、我还有很多东西……我、我……”
“……我活不下来了,外面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的感染程度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