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东阳现在的学习进度,除了李承乾亲自授课,东阳即便是在国子监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了,也没什么人能够教她的,除非授业之人的水平与皇兄差不多。
可放眼国子监,东阳与丽质的数术水平甚至都快超过了那些年迈的老先生。
就如现在的李丽质,她的数术水平更高,其中一篇涉及乾,坤,震,巽,坎……以八卦命名的一个多面体算术题,求取线长来测算表面积的数术题已经难倒了国子监许多夫子。
一个月了,还没有一个人答得上来。
因此东阳也不想去国子监的题目,因为皇姐的题目她能够解答出来,国子监这个地方她就懒得去了。
李治跑开了,他觉得皇兄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现在皇姐也成了一个可怕的人。
李丽质正在与弟弟妹妹玩着游戏,先将弟弟妹妹分成两队人,而后一队是蒙眼队,另一队不是蒙眼队。
李治干脆不写考卷了,去找兄弟姐妹一起玩。
这是一个讲究协作的游戏,一个人蒙着眼,需要将藤球踢入球门中。
另一人不需要蒙眼,但他不能踢球,他需要给蒙眼的人指明方向,让蒙眼的队友将球踢入球门中。
这个游戏需要每一个人找一个搭档。
李治与李慎两人的默契向来就很好,这种游戏难不住他们两人。
只不过李丽质特意将他们两人分开了。
这让李治倍感委屈。
晌午过去三刻,李承乾这才睡醒,一旁的父皇与爷爷正在下棋,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
再用一旁木盆中取出冰水抹了抹脸。
青雀与李恪不知什么时候已离开了。
李世民道:“伱母后准备的羹汤。”
李承乾从冰水中拿起一碗羹汤,汤是银耳与莲子炖的,将羹汤咽下,细细回味着。
李渊道:“你母后说是你们父子平时就容易上火,给你喝些祛火的。”
李世民坐在树荫下还摇着手中的蒲扇,道:“现在京兆府丰收了,各地都在收缴赋税。”
李承乾道:“今年的赋税会很不错。”本就是意料之中,东宫交给京兆府的三年计划,其实光靠葡萄就能够完成今年的目标。
“现在京兆府人手都空闲不少,你这个东宫太子就不打算去吩咐一下?”
听着父皇的话,李承乾将碗放在一旁的桌上,沉声道:“不着急,先把基础夯实,接下来要整顿,要梳理,要总结与吸取经验与错误。”
李渊叹道:“二郎啊,你看看承乾这孩子,总是将会基础挂在嘴边,练箭术的时候也是这样,办事的时候,还是这样。”
李世民轻声一笑。
午后的天气还是炙热的,弟弟妹妹午睡之后很活跃,玩闹着哪怕是又出了不少汗,还是很高兴。
李承乾拿起鱼竿,在鱼钩上挂上鱼饵,蹙眉道:“父皇是希望儿臣现在去京兆府,接受许敬宗他们的顶礼膜拜?”
李世民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吗?”
长孙皇后收走了一旁的装着银耳羹汤的碗,劝道:“你父皇是担心你心里压着的事太多,与京兆府的人庆贺一番也没什么。”
李渊也抚须笑着这个孙儿,作爷爷的为这个孙儿的成功感到高兴,哪怕这些事在这个孙儿认为是应该的成功的。
可李渊觉得这也足够骄傲了,不是吗?
李渊看向正在琢磨棋盘的儿子,除了这个当爹的,到了现在也不去夸一夸承乾。
李承乾坐在湖边钓着鱼,回道:“母后啊,京兆府还要做的事太多了,庆贺的事留到以后吧。”
长孙皇后温和笑着点头,看着儿子穿着夏日里的衣裳很合身,笑着走回了一旁的别苑。
宁儿带着一包袱的奏章与文书,从东宫来到了太液池边,她将这些放在太子身边的桌上。
这都是太子吩咐的,即便是作为皇子要拿出时间陪着皇帝与皇后,太子殿下也不会落下平日里的政务。
一阵风吹来,吹得鱼线在水面上有些晃荡,桌上的文书与卷宗被吹得翻开。
一盘棋局结束,李世民气馁地拿起儿子的文书看了起来。
李渊笑脸盈盈地收拾着棋盘。
这卷文书说的是今年互市的准备情况,李世民看向正在钓鱼的儿子,问道:“现在西域的葡萄比以往便宜了一倍,香皂要涨价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