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栅栏后面站着多排士卒,一排刀盾,一排斧矛,从栅栏内到刑台前,硬是排了好几层,附近还有临时的高台与高处散布着许多弓手。
这里分明摆开了战阵,绝对不是能够倚靠武功强闯的地方。
就那一排排斧矛往那儿一架,哪怕持着斧矛的士卒一动不动,也是枪林森森,令人胆寒。
像佛魔仙子那般层级的高手或许能够依仗着超绝的武功强行突破,否则只能拿人命去填。
瘦高个大喊大叫,吴家少夫人终于转动仿佛冻僵的眼珠,待看清瘦高个的面容,她的眼神瞬间鲜活起来,张嘴欲喊,可惜嗬嗬。
为了防止受刑人乱吵乱叫,甚至咬舌自杀,嘴里都被塞了东西。
开斩的斧手当然不予理会,暴哈一声,扬斧啸砍,掠耳而过,错颈侧空。
吴家少夫人的双眼蓦地瞪大,刚刚鲜活的眼神瞬间变为绝望,而后翻白。
僵硬的娇躯硬挺少许之后,忽然间化冻成泥,同时斜身倾倒,软成一滩。
身下屎尿噗噗而冒,臭气随之弥漫开来。
四下里发出种种怪声,似乎饱含着各种不好明言的情绪。
两个士卒笑嘻嘻地把吴家少夫人重新架了起来,就那么把人拖下刑台。
吴家少夫人的双足足背软绵绵地蹭着雪地,硬是拖出两道长长的污迹。
两个士卒挺坏的,居然把她仅剩的下裳从后面撩了起来,故意亮给栅栏外的瘦高个看。那边人头涌动,轰然有声。
瘦高个本来苍白的脸上猛地涨起一层浓重的怒红,不知从何处冒出一股沛然巨力,大叫一声,硬是甩脱了诸人的抓扯,直接扑上了尖栅,纵身飞跃。
他的情人多了,未必真的在乎这个小情人的性命,奈何实在受不了他的玩物居然被两个贱卒恣意亵渎,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拿来羞辱他!简直气疯了。
飞身至半途,几个手下急惶惶扑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抱住他的腿脚、拽住他的腰带、拉住他的胳臂,把他硬生生地拖了回去。
此时此刻,码头之内,人群之外,飞歌和斩邪正并肩坐在一摞货箱之上。
两人目力惊人,尽管隔着老远,依然将刑场内外的情况一览无余。
瘦高个闹出惊动之前,两人就盯上他了,这时相视一眼,斩邪冷笑道:“恶人自受鬼神磨。活该。”
这个瘦高个正是昨天与魏都头密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