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一旦准备完毕,便从淮水东海幽州三路攻打青州,和他做个了断。”
“越早开战,就越能逼他回头,不然等到了彻底决裂那一天,双方便是不死不休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有赖军师了。”
诸葛亮领命,随后对袁熙拜道:“巢湖一战,亮用兵无能,连累很多兵士身死,还让太史将军受了重伤,实在是惭愧。”
袁熙安慰道:“军师何必如此说?”
“第一次上战场,能做到军师这样,已经是远超我的预料了,换我自己,未必能比军师做得好。”
诸葛亮摇头道:“不,我事后复盘,发现自己所作所为太过冒险,将敌人退兵的赌注压在太史将军身上,和赌博无异,也没有给自己留备选的后路,今后我会痛定思痛,绝不让这类事情再次发生。”
袁熙心道其实自己已经多少有预料了,因为后世读史的时候,他就发现,诸葛亮用兵的风格,前期和后期很不一样。
尤其是其六出祁山的第一战,里面就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冒险意味,和最后一次五丈原时,司马懿评价的诸葛亮平生用兵谨慎的风格大不相同。
这也是争议最大的一次,很多后世的史书,都将其中关键归结于马谡失街亭和诸葛亮的识人不明,但其实这种评价,并没有还原当时诸葛亮战略意图的真相,对于无论是诸葛亮和马谡,都是不公平的。
相比于陇西方向蔡氏攻打魏国的主力,马谡去街亭,并不是去进攻的,而是去防守的,要说失误确实有,便是诸葛亮将时间算的刚刚好,没有留给马谡充足的反应时间。
因为马谡赶去街亭,走得是山路,按距离来算,大概有八百里左右,走了不到一个月。
这等于一天走三四十里的山路,对兵士来说极其难以做到,而且这一路上,是没有补给的!
这等于兵士自带武器盔甲,以及至少五六十天的后勤粮草,这些几乎都要靠兵士的两条腿背负,这其中多少重量,算算便令人瞠目结舌。
而最后马谡能够按时赶到,已经比当世绝大部分将领要强得多,虽然有人会说,赶去阻击的张郃,差不多的时间走了一千四百里,不更加厉害?
然而事实上,张郃走的是平原大路,肯定有骡马相助,这难度可比步行山路低多了。
这产生了一个被后世诟病至今的问题,马谡是因为山上扎营,是真的因为不知兵吗?
而这便涉及到了一个几乎没有人提过的军事常识。
蜀国出兵的时间是春天,此时天气虽然转暖,但温度应该并不高,兵士可能也是刚刚换下冬衣不久。
但马谡这条行军路线,兵士带的东西极多极重,必然不可能穿戴厚重的衣物,长久行军导致出汗,兵士极大可能选择单薄透气的衣物。
问题来了,兵士穿春衣的话,能不能在山谷中扎营?
答案是可以,但后果很难预料。
因为山谷的凹型结构,导致山间多风,谓之下堂风,春秋之交在深夜之中,山谷中的气温,会比山上低十几度。
人对气温变化是很敏感的,别说十几度,就是几度都可以导致人体不适,更别说长途奔袭,身体状况不如平时的兵士了。
要让兵士在温度如此低的山间露营,第二天的后果一想便知,别说作战了,就是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