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我和你说,我刚到英国的时候就尝试过自己做饭了,那时候我不知道油烟太大会触发烟雾报警器,所以我第一次做饭就罚交了一笔火警出警费。”

“后来我做饭还是会搞得一团糟,就像昨晚那样。”

“虽然昨晚我很难过地和你说我没有做饭天赋,可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不可以。”祝渝很认真地和柏沉说着自己的经历。

“所以你也一定不要觉得自己不可以!”不知道是不是受家庭环境的影响,祝渝从小到大给自己灌输的理念就是自信和不服输。

正如他坚信自己一个人在英国也能好好生活一样,虽然目前过得惨惨的吧。

平时祝渝从来不说大道理的话,因为他一说话就容易让人发笑。

但这次他像一个前辈似的,说出了这些“大道理”,不得不承认,祝渝说完那一刻内心有那么一些的小骄傲。

柏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祝渝倒像是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柏沉的手。

柏沉的一双手很大,骨节分明,指腹有薄茧,手指上的那颗痣的位置很巧妙,是怎么都会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

和祝渝娇生惯养出来的手有很大的差别,柏沉的手看起来宽大又有力量。

祝渝立马撒开了手。

柏沉目光静静注在祝渝认真的脸上,眼底分明的笑意渐渐聚拢在了瞳仁中间。

他好似读懂了祝渝眼底的那点骄傲,但他很配合地回话:“好,我知道了。”

“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么多。”柏沉眸色温柔着,他总是笑着,唇角永远都微微翘着,像没有脾气似的。

祝渝立马得意似的将手插在了腰间,骄傲仰头:“不用谢啦,因为你也帮助了我那么多嘛。”

“毕竟如果没有你,前天晚上我和刘波就饿死了。”祝渝转而就假意掩面哭泣,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动静。

他太有活力了,演这种浮夸的表面戏并不让人觉得做作,只让人觉得可爱。

柏沉轻笑出了声,这时祝渝又将手拿下来看了一下手表的时间,下一秒他猛然抬头,圆眼看着柏沉:“哎呀!”

语气略微着急。

“怎么了?”柏沉立马正色问。

祝渝腾地一下站起了身,“我只向老板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快到时间了!”

柏沉听完也站起身给祝渝让开了路。

祝渝从他面前走出去,在原地留下了似山茶花的暗香,柏沉闻见后,几乎是下意识就后退半步,给祝渝留出了更大的空间。

祝渝站在桌边将自己喝剩下的半杯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将身边的书包单挎在了肩上,“师哥再见,回头聊。”

他又扯了一张纸擦去了嘴角的咖啡渍,“咖啡的账单我已经结了,记得喝光,不要浪费了!”

祝渝还是很心疼钱的,这里一杯普普通通咖啡折合人民币就要六十多,他昨天赚的还不够他今天花的,两位教授走得急,咖啡没喝多少。

但柏沉还没走,所以他走之前还顺带叮嘱柏沉不要浪费了咖啡。

“好,我知道了。”柏沉仍旧笑着应。

于是祝渝挎着书包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咖啡馆。

柏沉目送着祝渝离开了咖啡馆以后才重新回到座位上。

祝渝留在原地的山茶花香还是没有弥散。

和咖啡的苦味搅和在了一起,柏沉抿了一口咖啡。

嗯,咖啡好像都变甜了。

“咚咚咚。”旁边的透明玻璃窗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