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稻点了点头,还是难免有些担忧:“就咱们两个人的话,会不会有些危险?”
“放心吧小稻,你叔的箭术你还不知道吗?”
陈大拍了拍身后背着的弓箭,宽慰道:“路上的那些路霸、山匪也不傻,看到我背着弓箭,他们一般不会将咱们当成劫掠的目标,要不我拼起命来,他们也不好过。
还有就是,咱们这些东西,还不值得他们拼命去抢。”
陈稻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不再多说,上了驴车,由陈大驾着车子往县城而去。
再次踏上官道,路上的流民似乎更多了一些,神色麻木、衣衫褴褛的流民们步伐缓慢的行走在官道上,心中似乎只剩下了一个目标:抵达县城。
也有不少流民注意到了陈稻两人的驴车,不过陈大背上的弓箭威慑力还是比较足的,倒也没有流民试图抢劫。
“唉,这些流民,也都是普通农民啊!”
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流民,陈大心中不免有些兔死狐悲,这些流民其实跟陈家村的村民没什么区别,都是最普通的农民,可天灾加上人祸,硬生生的让他们变成了流民,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陈稻没有回应陈大,心中却是难免有些复杂,事实上,如果只是天灾的话,百姓的日子倒也还过得下去,最可怕的是官府的苛捐杂税。
田税、人头税、还有各种五花八门的苛捐杂税以及徭役,硬生生的逼得无数底层农民破产,被迫成为流民。
成为流民,至少不用面对沉重的赋税以及徭役,继续种地,只有死路一条。
“一派亡国之景啊!”
陈稻心中暗叹,前世的时候陈稻偶尔也会读史书,清楚的知道,每当王朝末年,总会伴随着天灾与人祸。
仅是天灾还未必能够让一个国家轰然倒塌,但再加上人祸……那么这个国家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当无数底层百姓活不下去的时候,便是这个王朝轰然倒塌的时刻!
百姓死都不怕了,还会怕造反杀头吗?
这个道理,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未必不知道,可人都是自私的,谁又愿意为了国家慷慨解囊,牺牲自家的利益呢?
忧国忧民可以,但让官老爷牺牲自家利益,那是绝对不行的。
驴车临近县城,县城外汇集的流民似乎更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