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仿若一层稀薄的金纱,轻轻铺洒在京都的大街小巷,竭力驱散着空气中弥漫的凛冽寒意。行人们裹紧棉衣,匆匆穿行于街市之间,街边的商贩缩着手,仍扯着嗓子叫卖,努力维持生计,为这座古老的城池添了几分烟火气。赵星河却无心赏景,他身着一袭藏蓝色长袍,眉头紧锁,步履沉稳却难掩凝重,缓缓走在归家途中。与刘轩的这场生死较量,已然到了最关键、最惊心动魄的时刻,每踏出一步、每做出一个决策,都仿若行走在刀刃之上,需慎之又慎,容不得半分差池。
转过熙熙攘攘的街角,赵星河不经意间瞥见一抹熟悉身影。定睛一看,正是曾蒙他出手相助的户部侍郎周谦。此刻的周谦,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淡定,行色匆匆,脚步慌乱,面色凝重如墨,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仿佛被什么棘手难题死死困住,难以脱身。
“周大人,这般匆忙,所为何事啊?”赵星河心头一紧,快步上前,主动出声招呼。
周谦闻声猛地顿住脚步,瞧见是赵星河,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长舒一口气,苦笑着拱手道:“原来是星河兄,实不相瞒,下官此刻正深陷烦忧,愁眉不展呐。”
赵星河面露关切之色,目光诚挚:“周大人但说无妨,你我相识一场,若有难处,但凡用得着我赵星河之处,哪怕赴汤蹈火,定当竭尽全力。”
周谦犹豫再三,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偷听后,才凑近压低声音道:“不瞒星河兄,下官近日偶然察觉,刘轩那厮似在暗中紧锣密鼓地搜罗证据,看架势,是要蓄意对我不利。下官实在担忧,他怕是贼心不死,妄图再度兴风作浪,搅得朝堂不得安宁。”
赵星河心头陡然一沉,果不其然,刘轩的野心昭然若揭,丝毫不加掩饰。他赶忙伸手拍拍周谦的肩膀,轻声安抚:“周大人莫要忧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星河定会想尽办法助你化解此难,他刘轩若敢肆意妄为、再掀风浪,我等定叫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自食恶果。”
周谦感激涕零,眼眶泛红,朝赵星河深深一揖:“多谢星河兄仗义相救,这份恩情,下官铭记于心。眼下下官还有公务缠身,先行一步,改日再登门拜谢。”
望着周谦渐行渐远、略显落寞的背影,赵星河伫立原地,久久沉思。刘轩此番举动,无疑证实了他此前的种种猜测。一场来势汹汹、足以颠覆朝堂的风暴,正裹挟着雷霆之势,朝着京都,朝着他们这些心怀执念、试图力挽狂澜的人汹汹袭来。
回到府邸,赵星河不及歇脚,立即召集心腹幕僚,紧闭房门,商议应对之策。屋内气氛凝重,众人围坐,面色各异,各抒己见,讨论声此起彼伏,激烈非常。
“大人,刘轩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犹如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致命一击,我等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呐。”喻风率先打破沉默,语气沉重,双手不自觉攥紧拳头。
李牧重重点头,附和道:“没错,刘轩此番行动,显然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绝非临时起意。我等若想破局,必须先发制人,抢占先机,打他个措手不及,方能稳住局势。”
赵星河手托下巴,沉吟良久,目光深邃:“诸位所言极是。刘轩的狼子野心,由来已久,朝堂上下谁人不知?他这次出手,恐怕绝非仅仅针对周大人这么简单,其真正目的,怕是要连根拔起,彻底颠覆朝局,将朝堂变成他的一言堂。当下,我们唯有团结一致,携手并肩,方能共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