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使不得啊，老板。”程小明眼泪都没擦干净慌忙的扶住陆离想要鞠躬的动作。
谁知。
陆离这老贼只是伸了伸懒腰，嘴里还嘟囔着：“站了半个多小时，腰都酸了。”
程小明立在原地。
伸出去的手定在半空中。
又被陆离摆了一道。
她觉得自己的红鼻子掉了一地！
联想到之前稀里糊涂直播时的洋相，顿觉一阵委屈，鼻头酸的不行。
“哇！”
程小明的小拳头雨点般砸向陆离的肩膀上。
委屈，气愤，羞恼。
全部宣泄出去。
小主，
也不管什么老板秘书身份。
她现在就是很委屈。
必须要拿眼前的始作俑者出气！
边打边哭。
边哭边打。
陆离就静静的站在原地，享受着力度适中的按摩。
后面追上来的明凯轩见此一幕，瞬间滑溜扭过头拉着其他冲过来的人向着反方向跑去。
他还准备进一步向陆离汇报接入仓的生产进度和其他相关细节。
但显然现在不是好时机。
发泄了好一会。
程小明情绪稳定下来。
“老板，你怎么不躲啊。”
“按摩的挺舒服的，正好胳膊有点酸，现在好多了。”
陆离活动了一下胳膊。
一脸欠揍的模样。
程小明还想再砸两拳。
不过她现在情绪恢复了很多。
“不开玩笑了。”
陆离见程小明情绪好转，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问：“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做吗？”
“不知道。”
“看到这片占地几百公顷的厂间了吗？”
陆离指着四周印有灵境科创标识的厂间：
“这些全部都是灵境自己的生产线，它里面有大小技术员工五六百口子，加上我们灵境游戏部门几百口子人。”
“我们灵境现在的规模是上千人的大厂，已成一定的规模。”
顿了顿，他解释道：
“说这些只是表明灵境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当年你这个身为暑假工就能参与核心项目的小作坊。”
“老板你教训的是。”
程小明如霜打的茄子。
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以前小作坊时的心态。
遇事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找到老板拿主意。
完全没有自己的决断。
“遇到问题我不需要你第一时间认错，危机公关失败了才是你的错。”
“更何况IGN这件事我们灵境本身，包括你那天发的截图都没有错，错的是别人，为什么你要道歉？”
“太卑微了。”
陆离摆手，一副没脸看的表情。
“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陆离的秘书噢。”
“那可不行，在灵境一天，我就是老板的小秘书！”
程小明脑袋昂的老高。
“那就是咯。”
陆离摊手：“你要时刻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可是手底下掌管着十几口子宣传口的灵境宣传部部长，我陆离唯一的小秘书，IGN拿你当刀子捅灵境，当然要干它们了！”
“背后灵境给你撑着腰呢，怕个球啊！”
陆离声音慷慨激昂。
差点连自己都感动了。
末了，程小明审视道：“所以，这跟你在未知情况下开启直播有什么关系吗？”
完蛋！
没忽悠过去。
作为玩家心理学大师，陆离自认为对玩家，甚至公司的大多数领导层心里都能轻松拿捏。
结果在还没出校门的大学生这里遭遇了滑铁卢。
“啊哈...咳...嗯，你可以当成我对你的一场考验。”
“你说实话我不会打你的，老板。”
两极反转了。
“其实就是临时起意。”
陆离见忽悠不过去，直接摊牌：“我本意是想带着你来参观下咱们灵境的产业，给你那没底气的心理增加点信息。”
“然后顺便在展示厅开一场独眼巨人号的宣发会，然后等到东京电玩展到来，在展上亮相我们的新产品。”
“不过，当你走进展厅的那一瞬间，我看你这身装扮穿的这么正式，忽然改变主意了。”
“你知道的，我这人总是会迸发出奇奇怪怪的想法。”陆离解释的有理有据，连程小明都没有辩驳的点。
“想到你平时大大咧咧的处事风格， 我觉得用在这场发布会上应该能出奇效。”
“我本来的预想是独眼巨人号让市场震惊，让玩家们震惊，但我本人时常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很难做出那般夸张的反应，观众们看着也违和。”
“你就不一样了，你这人平时太憨...呸，平时喜怒全都写在脸上，如果让你在不知情的状态下主持这场直播呈现出现的效果将会事半功倍。”
“如果提前铺设好剧本，估计你的反应就会有演的成分，反而不加分。”
“事实证明我的设想没有问题。”
“咱们灵境这场宣发会出圈了，刚刚我来找你的路上在网上看了一下，你听到产品参数的反应完美的诠释了现场观众们听到数据后的内心想法。”
“这种共鸣一瞬间就拉近了消费者和厂家的关系。”
“我们今天的宣发任务超额完成，独眼巨人号销量有你三分之一的功劳，到时候给你加提成。”
程小明的反应和直播效果超出了陆离的预期，这也是他追求的最真实的发布会现场。
程小明听得一愣一愣的。
啥时候俺也能起到这种作用了。
最后听到加提成小姑娘之前心里的郁闷瞬间一扫而光。
只要钱到位，啥都好说。
不就是被人看了场猴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