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自己下颌轻轻抵在圆润肩头,不敢用力,只是虚虚贴着,语气带了几分服软似的温存:
“昨天是我没轻没重,以后不会了。”
祁逾这个人,从小到大桀骜惯了。
即使谢茗雪再如何引导,他血脉中仿佛与生俱来就流淌着傲慢与骄矜。
其实说来也是他性格中的缺陷,但由于本人确实有那个自视甚高的资本,所以他这个缺点便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只是让他心甘情愿低头认错。
这事就是放在祁逾前二十五年整个人生的成长轨迹上也是凤毛麟角的。
更别说是在他已经成年,早已拥有不必向任何人低头的实力后。
其实昨天那事真不能怪他。
而且他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不服软不低头,只要随便扯点别的什么,很容易就能将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揭过去。
可祁逾不得不承认的是。
刚才在江绮遇脸上看到那罕见的冷淡态度。
甚至让他有种只身站在几千米高空的直升机舱门口,背后的降落伞却没有备用伞的忐忑感。
玩极限运动的人,绝对不会用没有备用伞的降落伞。
同理,他也真受不了江绮遇的冷脸。
所以,祁逾只能就昨天那个堪称搞笑的乌龙,主动对她低头。
可他心里千回百转,江绮遇闻言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靠在自己肩膀的狗头,大度的可怕:
“都是小事,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好门。”
说完,便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继续投入自己的艺术创作。
“......”
江绮遇这人吧,虽然没什么素质,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
可她性格上最大的闪光点。
就是忘性大。
一个小时前还在心中立下毒誓,要跟祁逾这个狠毒男孩割袍断义从此相忘于江湖。
可就是吃了顿早饭玩了会手机。
转头就将自己发过的毒誓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她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毕竟她发毒誓从来不用自己的命。
“......”
见她这个态度,祁逾这才意识到。
原来是自己戏太多了。
他翻来覆去内心煎熬的思索了一个早上,人家转头就忘了。
她这负面情绪比早上吃的蛋饼消化的都快。
看着这人认真的侧脸,祁逾咬牙,狠狠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
“你这么忙,我回来的时候让你开门会不会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