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子弟出了头,再将本钱赚回来,赚取更多利益。
科考,是公平的。
可决定谁入榜的,是人,不止是礼部官员,还有天子。
既然有人参与,那么看似越是公平的事,一定越不公平。
什么科举舞弊,什么买通考官,什么押题猜题买题之类的,对礼部官员来说就是个笑话,没有舞弊,因为买卖根本不需要舞弊,他们用最公平的手段,去做最不公平的事。
“敢问老大人,为什么要对学生说这么一番话。”
齐烨站起了身,不等周介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不止是因科考,而是因礼部不允许大量的百姓之子读书,不允许大量的百姓之子通过科考入朝为官,是不是,这买卖,不允许百姓入局,百姓,连出卖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周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看着齐烨,满眼都是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
“百姓之子入朝为官,不值一提的小事。”
齐烨冷声问道:“那什么是大事。”
“国朝稳固。”
“好。”齐烨冷笑一声,霍然而起:“走着瞧,老登!”
撂下一句狠话,齐烨转身就走。
齐烨那冷酷的背影,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额…”
眼看着快走出门槛儿了,齐烨止住了脚步,连连骂娘。
“差点忘了,我来不是找你说科考的事的,是关于佛教的事。”
“佛…”
周介楞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垂头丧气:“科考一事老夫让步三分如何,这佛教徒之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哈哈哈哈哈。”
齐烨掐着腰,得意大笑:“老东西,你果然知道内幕,我说的是佛教,你说的是佛教徒!”
“殿下你…”
周介摇了摇头:“为何总是蹚这会令国朝不稳固的浑水,周而复始,乐此不彼,好是令人厌恶,厌恶至极,实是面目可憎!”
“你马勒戈壁。”
齐烨脸一黑,又坐回去了:“我乐意,你不谈的话就别怪我干你,你自己也说了,干你也白干。”
“为了朝廷稳固,殿下打了老夫也白打,而老夫为了朝廷稳固将这科考做成买卖,你与老夫啊,都不是什么良善。”
周介满面揶揄之色:“不过老夫倒是欣慰,殿下终于悟了,老夫是婊子,却不立牌坊,殿下是肩抗牌坊当婊子,浪,浪到家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佩服。”
齐烨张了张嘴,扭头看向屋外,着实想问问,这老登到底是不是礼部的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