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不知。”
“工部右侍郎,汪贤逸!”
张巡先是一愣,紧接着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本官这小小七品主事哪能将亲军引来,原来抱刀司要查的人是汪贤逸,这就对了,右侍郎已经够得上亲军查案的门槛儿了。
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张巡不解的问道:“可这和下官有何干系,为何要寻下…”
“啪”的一声,司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张巡,你以为我抱刀司不知你暗地里做了多少勾当不成,只是你这上不来台面的东西还没资格叫我抱刀司伤神,若不是汪贤逸想要将罪名统统推给你这…”
话说到一半,站着的司卫连忙低声道:“康大人慎言。”
声音不大,也不小,正正好好,既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又能正好叫张巡听见。
再看张巡,面色大变。
首先,他听了一半,汪贤逸要将罪名推给他…
其次,另一名抱刀司的称呼是“康大人”。
康,国姓,抱刀司从禁卫中挑选,其中不乏当今天子的亲族,这就是说,眼前这主儿很有可能是天子没出五服的亲戚。
除此之外,开口之人是女声,清脆悦耳如银铃响动。
不过张巡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又惊又怒:“司卫大人是何意,为何说汪大人要将罪名统统推给下官,下官…下官是无辜的啊。”
“还敢狡辩!”
坐着的司卫冷笑连连:“奉嘉三年,秋,你那第三房小妾是如何纳入府中的,其兄长如今又身在何处,那小妾为何又沦落成了青楼妓家!”
张巡吞咽了一口口水,目光躲闪。
“景隆一年,春,朝廷演武,城西营建演武场,为何比往年多出了十一亩地,这十一亩地又是谁的名下!”
“景隆三年,工部治水,工料千余车…”
这次没说完,司卫似乎有些忘台词了,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同僚”。
女司卫狠狠瞪了这家伙一眼,抱着刀淡淡的说道:“大大小小的罪状不胜枚举,大多是欺民、害民之事,若管也是吏部与刑部接手,本司卫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这身官袍你是穿不成了,你张家偌大的家业也是留不成了,可你能活命,这活命的机会,你要是不要。”
一听说连家业都不保了,张巡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说道:“侵了民田,下官退了就是,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可工部里里外外谁人不是上下其手,并非…并非只有下官一人贪了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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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司卫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抽了抽鼻子。
女司卫将手伸在男司卫身后,狠狠在其后腰掐了一把。
男司卫终于反应过来了,演技浮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本司卫给你活路你不要,你既如此不知死活,那便在府中等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