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姬兰英把解药取来了。奚景彦接过,朝二人再次行礼:“多谢兰英姐姐,多谢姬叔叔赠药,军情紧急,侄儿不便久留,这就赶回营中,但救得众将士性命,当以重谢。侄儿这就告辞了。”却是不等姬泽回话,即离开后堂,奔向前院,跨上枣红马,如飞而去。
姬兰英瞧着桌上的茶水没有动过,心里有点不是嗞味,便问父亲:“爹爹,奚将军为何如此匆忙?”
姬泽叹口气说:“奚将军,最是看重军中感情,宁可自己受伤,也见不得将士伤亡。这一去,有得他忙了,一个高欢就如此麻烦,还有李玉良,北庭,瀚州;就怕灾祸得不到扼制,到时天下大乱,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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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将军奚景彦,他是琼台奚家的骄傲,也是天朝军民的骄傲。大夏的北境,得奚家军的守护,数十年来,流寇难渡三关,北境子民可以休养生息。十二年前,五岁的奚家三郎被父亲送往圣泉宫学艺,凭着与生倶来的将门血脉,旷世聪颖,习得一身武艺,及排兵布阵,行军击敌的智慧,十五岁时拜别师父,离开圣泉宫,即随父亲东州平叛,并展现出超常的领军才能和极强的阵前击杀技巧,受到全军上下一致好评,被奉为少将军魂。
东州平叛凯旋之日,又闻北境庭州流寇来犯,在甘谷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奚景彦少年心性,血气方刚,即入中军大帐,向父亲请为先锋,前往剿灭流寇。
父亲斥他年幼,说:“我儿少不更事,你可知北境流寇,远非东州乱民可比?北境之民,常年马上纵横,受其地域之故,穷凶极恶。我儿初入战场,临敌经验不足,如何是那伙忘命之徒的对手?更别说先锋!”
奚景彦说:“父亲!孩儿自师承圣泉宫,既入得世来,当为天下,我大夏君上分忧。庭州流寇袭我边境,伤我边民,是可忍孰不可忍!孩儿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当为大夏,为护天下的父老乡亲驰骋沙场。爹爹不是说过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吗?不冲在最前面,是永远都只能躲在后方温柔乡中,如何建功立业?”
父亲奚远岱是定远侯奚昊天的长子,半生戎马生涯,看透了血腥战争,黎民疾苦,深为当权者的一己私利,挑起天下纷争,造成生灵涂炭。但身为军人,有外敌欺我大夏,伤我民众,岂可坐视不理?更者奚家军坐镇北境,万不可有负朝庭的重托,天下黎民的期望。
三郎的一番话,虽是少年心性,但也燃起了奚远岱的铁血豪情,他为奚家儿郎有这番血性而欣慰,也就不再斥责他的年少。
奚远岱说:“景彦,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番悟性,为父深感欣慰。庭州狼子野心,欺我大夏,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奚家军是该主动出击,把他们赶出北境,灭他的嚣张气焰,护我北境之民无恙。”
奚景彦喜说:“父亲,您是答应孩儿为先锋了?”
奚远岱说:“为父答应,但你必需答应为父三个条件;一:所谓除恶务尽,是对穷极之徒而言,庭州之民,万不可伤之。二:不可冒进贪功,你虽为主将,但兵士犹如兄弟手足,若非不得已,当以士兵的生命为重。三:既是前往,当不能有后顾之忧,虽前方万千人,我欲往,亦往。你是奚家的儿郎,大夏的将士,你肩扛着朝庭的威望,家族的荣光!”
“是,孩儿谨遵父帅谕示!”奚景奚肃然说。
随后,奚景彦赤马银枪铁甲,独领军兵五千,深入甘谷,迎击庭州来犯之敌。奚远岱领着大军及粮草随后;这一仗,必需要彻底打痛庭州,让他们从此后不敢轻易进犯。
奚景彦深入敌后,凭着他过人的胆识和血性,几场硬仗和伏击下来,打得庭州退出甘谷,退回北海,自一路哀叹:不知大夏有如此少年将军,从此庭州甘苦,掳掠中州无望了。
奚景彦踏过青青草原,出师目的达到,即与父帅会合,班师回程。凯旋之日,金銮殿上,龙颜大悦,封其为少年将军,独挡一面,隶属奚家军西路军主帅。
奚景彦,持大夏威仪,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这次他奉皇命,率领奚家军西路军的五千将士,配合西府军和皇城禁卫军一部对盘据在竹海的高欢乱军进行清剿。西府军在高欢面前是节节败退,但奚景彦却是越战越勇,一度深入竹海,若不是遭狼毒攻击,他定要生擒高欢。
枣红马,是奚景彦的坐骑,他下山之际,师父赠与他建功立业。奚景彦骑着它,走过东州,上州,庭州,大小数十场战争,小小年纪,就已经习惯了戎马生涯。但一路走来,面对生死,他感慨这天下的不平,百姓的苦难,人生的无常。
奚景彦离开百花谷,一路快马加鞭。晌午过后,他回到军营,立即赶往营房,看望中毒的将士。
随行军医紧锁眉毛,正在营房内踱步,奚景彦叫声:“军医,主事何在?!”
随行军医和主事赶忙过来见礼:“将军,您回来了。”
奚景彦拿出解药说:“这是姬泽神医配制的狼毒解药,你们赶快取水来,把药丸融解在水中,给中毒的将士解毒,不得有误!”
“是,将军。”随行军医接过,和几个主事一起赶忙去准备了。
奚景彦来到一位中毒较浅神智还算清醒的将士床前,蹲下身子关心的问:“孙管带,感觉如何?”
孙管带挣起身子,笑说:“我还死不了,谢谢将军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