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头迅速低了下去,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扶在床架子的手上握得更紧,骨节处都有些泛白,明显手足无措得很。
她是女子,汤潋澄是男子,在世人眼里,女男之情上,应当是她更加熟练自在的。
换成他们两人,在这一方面却像是调转了一样。
在十五岁家中失势之后,汤潋澄见识过许多肮脏的东西。
曾经最艰难的时候,为了求得一桩生意,也到过花楼,看那些女人寻欢取乐的场景。
那些生意场上的女人从不会顾忌他,甚至,她们挑选花楼这个地方作为谈合作的地方,本身就是带了些羞辱的意思。
是后来他生意渐渐做大,从求人者变成了被求的一位,这样的场景才再未出现在眼前过。
从前看过的那些经历,足以让他面临各种场景都面不改色。
尤其今夜不过是做戏,摇摇床伪装出欢爱的动静,对他来说,更是不值一提的小画面。
汤潋澄大大方方的,手扶着床架子让动静声音时大时小,时不时地,还会配合着发出几声低喘。
反而是许苑这个女子面皮薄,血管中的血色都透在了脸上。
尤其是听到那不知从口中哪个部位发出的男子喘声后,整个人像是被摄了魂一般,动作呆愣,连耳垂、露出的一截脖颈都红得不像样子。
汤潋澄原先没有注意许苑的异样,是摇晃床架子的时候,察觉到对面摇晃的力道不对,才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