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套,两人也没在此逗留,相继告退而去。
楚牧环视周边,再看向手中玉简,眉宇间也明显可见几分忧虑。
牵丝蛊所需的九十八种蛊道灵材,被他自己断定的,只有五十三种。
剩下的四十五种,则皆还不确定。
而刚才经李桀之手,也不过是将这不确定的四十五种蛊灵材其中数种辨识而出。
而其他的,也依旧还是不确定。
“罢了,待蛊道大会吧!”
最终,楚牧也只能无奈一叹。
若经蛊道大会,此牵丝蛊还见不到希望,那也就只能将此蛊放弃了。
他终究是仙道修士,若时间充裕,多了解一下蛊道,拓宽一下见识,学识底蕴,倒也还不错。
但眼下如此紧迫且短暂的寿岁,他也不可能浪费太多时间精力,在这不相干的蛊道之上。
叹息尚存,但转眼间,这书架前,便只剩下一道残影留存。
所居之洞府,余则成自然早已安排妥当,地处彩云山腰,按彩云城洞府品级划分,亦属最上等。
一般也都是招待宗门来使,亦或者路过于此的宗门前辈暂且歇息,数座最上等的洞府,也可以看做是长生宗在此地的行宫所在。
洞府通体以灵玉铺筑,淡灰玉体之上,皆是各种复杂的导灵,聚灵阵禁交织,最终汇聚为一体,便是一座庞大的聚灵之阵。
彩云城整条三阶灵脉,所产生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灵气,基本皆汇聚于这几座最上乘的洞府之中。
浓郁至极的灵气,在阵禁的梳理之下,就好似在这洞府中铺上的一层厚厚的云雾,呼吸之间,俨然都能引得灵气云雾随之而涌动。
楚牧习惯性的将洞府检查一圈,这才至洞府静室落座,他稍稍沉吟,也未曾再于这牵丝蛊上再纠结,抬手一抹间,一只洁白玉瓶便悬于掌心。
玉瓶之中,数枚深蓝色泽的丹药呈放,每一枚,皆是份属三阶,其中更是可见丹纹若隐若现的显现而出。
丹药珍稀,药效玄妙,却也只能解燃眉之急,难为长久之计。
楚牧注视此丹些许,再感知神魂创伤,眉宇间也不禁多了几分凝重。
片刻后,一枚丹药入腹,滚滚药力随神识流转涌入识海,环绕于那崩塌的神魂废墟之中,就若一场春雨降下,虽是注定的生机勃勃,但奈何,废土又岂是一场春雨能够重新焕发生机的……
结果虽不确定,但眼下,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奢望着这一场又一场的春雨,能让那一方神魂废墟,重新焕发些许生机,到那时,他或许又会有新的发现,又能顺着新的脉络,构思出更好的办法。
日复一日,便是春雨一场又一场。
时间飞逝,大半月时间转瞬即逝。
而这西南的蛊道大会,亦是如期举行。
于西南修仙界无数的蛊修而言,这一场蛊道大会,自然是无上的盛事。
彩云城人满为患,皆是各地赶来的蛊道修士,西南诸国,甚至都有不少修士远道而来。
为了主持这一场盛事,纵使外海的天宫遗迹牵扯了太多精力,长生宗亦是特意安排了一尊天机一脉的太上长老至彩云城坐镇。
只不过,元婴大能神龙见首不见尾,楚牧也仅仅只是在其降临之后,拜见一次,然后便难窥得其存在。
蛊道大会拉开帷幕,也未见那元婴太上再出现。
而于楚牧而言,这一场蛊道大会,无疑是他那牵丝蛊最后的希望所在。
蛊道大会刚拉开帷幕,他便在李桀的引荐之下,顺利跻身进了西南蛊道修士的各种集会之中。
以他长生真传的身份,在这更多只是散修性质的蛊道大会之上,自然也不存在什么阻碍刁难。
那一枚牵丝蛊玉简,几近周转,在一位又一位蛊道修士的手中交替,在这种集思广益之下,其中一味又一味还部门确定性质的蛊道灵材,亦是相继辨识而出。
越来越明朗清晰的牵丝蛊方,倒也让楚牧原本几近放弃的想法,彻底随之消散,对牵丝蛊的念想,几乎也是愈发浓郁起来。
按以往惯例,每一次蛊道大会举行,也皆是会持续一整月时间,而刚到蛊道大会举行的第十天,楚牧便结束了四处拜访交集的行为,再度归于洞府。
原因倒也简单,毕竟,经当年那西南大战,于整个西南修仙界而言,也基本等于是一场浩劫席卷。
本土高阶修士,能够幸存的,几乎也是寥寥无几,就这寥寥无几的幸存者,其中绝大部分,也基本都与琅琊陈家脱不开关系,是长生宗通缉追杀的邪修!
自然不可能前来参加这由长生宗主持的蛊道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