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臣等以为曹公公办的事情,并无不妥。
曹公公此举,深明大义,实在是内官中少有的顾全大局之辈。
既全了陛下的仁孝之名,免得有小人非议陛下,威逼叔王过甚,坐实了不仁不孝的暴君名声。
又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务,敲打了福王府上的人等,让这些人能时时规劝福王,免遭陛下申饬。
就是有点委屈了,张翼修和张同敞叔侄二人。
不过为了陛下的名声,为了陛下能够和叔父藩王和睦,臣子受点委屈又算什么。
再说他们张家这回,也是收回了两万两白银的祖产,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福王确实不同于一般藩王,还请陛下慎之又慎。”
崇祯这回沉默了,他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问道于盲了。
问文臣,不就和曹化淳一个思路了。
长者过,不是过。
自己这个叔叔福王再混蛋,也不是他这个侄子皇上可以管理的。
最多就是劝劝,哪能不要脸皮地上门喊打喊杀。
这不符合儒家的伦理道德秩序,父父子子,君君臣臣,长幼有序。
可崇祯就是不要脸皮,就是要喊打喊杀啊。
不让文臣去洛阳,而是让太监去洛阳也是这个道理。
这太监要是都和文臣一个鸟样,他崇祯都不想当皇帝了。
他干脆带着亲信,反出紫禁城,去那广阔天地,另搏一片属于自己的江山。
崇祯真实的想法就是。
最好能逼得,或者吓得福王和郑太妃母子两人,双双在王府中自尽,不动刀兵才是好事。
崇祯一个后来人的灵魂,亲情观念淡薄至极,还是没法理解明朝,亲族之间的深厚羁绊。
这就是两个时代文化思想的碰撞,无关乎对错,只在乎坚持。
崇祯打算不问文臣了,问向两个太监吧。
王承恩自不必说。
刚才崇祯大发雷霆,见了血光之灾,就已经告诉王承恩该怎么说了。
“老奴认为曹公公曲解圣意,典型好心办坏事。
给皇爷在外办事,哪有那么多自己的花花肠子。
皇爷让干啥,就干啥就是了。
白白惹了皇爷不高兴,自己吃了挂落,也不自在。”
方正化的意见则是言简意赅。
“奴婢以为曹公公越界了。
不像一个太监,更像一个文臣。”
方正化的话,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