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所不知。
因为袁大人知道,微臣接下来的话会给自己,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灭门之祸。
他作为臣的同僚,想为臣解祸。
然臣并不愿。”
崇祯不耐这些人拐弯抹角,说就说,不说就不说就是,难道还让朕猜不成?
“毕卿快请起,我朝从不因言获罪,朕更不会如此。
请接着说,何须自摘乌纱帽,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是,陛下。”毕自严站起身。
开始谈起万历年间,福王朱常洵的故事。
朱常洵深得万历的喜爱,就藩洛阳的时候,差点没搬走一半的国库。
珍奇珠玩数不胜数。
仅仅赏赐的良田就有两万顷。
洛阳周边的土地不够赏赐的。
万历又拿湖广和山东地界的土地补上来,反正就是要凑够两万顷赏给自己的宝贝儿子。
周围的士绅百姓为此哭爹叫娘,与他何干?
此外,福王大婚花费三十万两白银。
福王又向万历要来了,张居正死后,遗留的所有家产。
就藩以后的福王除了田地,还掌握四川地区的茶税、盐井专卖权。
仅此两项,每年出息,就可以让福王富可敌国。
说到这里,毕自严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陛下,这就是臣说的第二条宗室负累。
仅福王一家,就已经需要洛阳乃至整个河南,还有周边的湖广,四川,山东去奉养,朝廷何谈收税?
又怎么收得上来税?
这些亲王没了兵权,只会一味地贪财,与民争利,一样也是伤害大明。
臣要讲的第三条,其实和第二条一脉相承。
亲王宗室就藩之后,按我朝定律,不得离开封地,不得干涉当地军政,子嗣不得从事士农工商,形同圈禁。
他们没了往上爬的希望,就把兴趣都放在了田亩和财产上。
除了个别有贤明的藩王,其他人大都欺男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