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不寒而栗。
身后几名泼皮更是来者不善。
陈策安静的坐在中厅内的木桌上喝着茶,对院落内站着的人视而不见。
尔后,蔺勉之从人群后方走出来,他穿着一席蓝色丝绸长衫,头带平定四方巾,衣冠楚楚,儒雅的如同禽兽披了一层皮。
“官府会好好调查这件事的,结果只会是你杀了他们三人。”
“你会入狱,明年秋后问斩。”
蔺勉之俯视坐在中厅内的陈策,如同俯瞰蝼蚁,用最儒雅的口吻,说着最歹毒的话。
陈策抬眸乜了他一眼,眼神平静,蔺勉之试图从陈策脸上看出慌乱和后悔以及告饶。
可他失望了,这让蔺勉之心中憋了一通火,做了这么多一切,就是为了看这个蝼蚁跪地求饶的样子。
但没达到这种效果!
“口舌之争,四条人命,你不怕报应到伱头上吗?”
当院落外出现张家兄弟撑着木门喘气的时候,陈策终于开口了。
来的真巧。
“你当真以为我没有依靠吗?”这是陈策开口的第二句话,只是听起来像底气不足的模样。
故意的。
“呵呵。”
蔺勉之终于满意了,他怕了,他终于惧了,你瞧,他努力装出镇定的模样,现在终于还是露馅了。
“是吗?你有什么依靠呢?”
“拼家世吗?两年前差点死在北平郊外破庙的痨病鬼有家世吗?”
“杭州府的贱商是家世吗?”
“你不妨猜猜家父是谁?”
陈策起身,平静的从蔺勉之身旁朝院落外走过去,搀着张家兄弟的手腕。
“谢谢,可累死我了。”
张鹤龄保持礼貌,毕竟有求于人嘛,基本素质要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