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就是因为……原本是不可能救回来的。”沈凤鸣表情忽有些怅怅,“所以……它才更记得……”
“……什么意思?”秋葵越发有点听不懂。
“我娘曾与我说,‘圣血’是有记忆的。”沈凤鸣抬头看她,“也许它记得……我曾中过这一样的剧毒,也记得这剧毒——杀不死我。”
秋葵愣愣地看着他。若不是他说了“我娘曾与我说”这六个字,她差一点要以为他又在信口胡说拿她开心。那个他只说了一次就绝口不肯再提的母亲,那个被人称作“魔女”的云梦前人——他忽在此时讲起,她终还是明白其中的分量——明白这不是一句玩笑。
“那……你的意思是说……因为‘圣血’能‘记得’,所以……同一种毒,第二次在你身上,就没用了?”她好不容易领会过来。
“大概是这个意思——但我也只是猜的。”沈凤鸣道,“想了许久,也没别的解释。”
“你娘她……没跟你讲清楚吗?”
“她……可能以为将来还有很久,能与我慢慢讲解。”
纵然沈凤鸣面色如常,秋葵还是觉到了他言语里的一丝黯然。她一时沉默,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去取些水给你。”沈凤鸣扯开话题,“我看——也不是太早了,喝完了水,不若我们还是先回城——你要是走不动,我背你。”
“不用你背。”秋葵原是尴尬,闻言忙起身退开两步,“我能走。”
沈凤鸣没说话,转身去潭边取水去了。
回来的时候,秋葵已见他又变了往日里嘻笑的表情。末了,他亦不予她反抗的余地,强拉她过来,定要背她上路。
秋葵自不是真的抗拒不得——可今时却不知为何偏生不了出往日宁死不从的气概,用不出了往日宁死不从的手段,竟争不过了他,不情不愿却还是无计地伏到他肩上,叫他负起。
恍惚间不敢信——自己到底是从几时起——对此已不厌恶了。